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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星期三,時候尚早,還有許多時間可以修練,可是沈末旌接下來就把大部分時間花在「鞏固修為」上,沒有繼續嘗試延伸那個代表「經脈」的線條。
練了幾個小時,他覺得有些乏了,又想,一口吃不成胖子,還是休閒一下好了。
前邊提過,這些日子沈末旌主要的休閒活動就是在初焉海浮潛。
一兩天沒下水了,然而一下水,藍圈章魚就熱情的靠近過來,似乎不計較男孩把牠忘了個一乾二淨。
「唷,你還記得我呀。」沈末旌把牠捧在手中細看:「沒有再被咬斷腳吧?之前被咬斷的三條……嗯,好像開始恢復了一點。」
彷彿知道男孩沒有惡意,章魚輕輕地反捲住他的手指,並未激烈抵抗。男孩看完就放了手。
對了,墨汁!不知道能不能跟小藍借點墨汁?不知道這點墨汁夠不夠用?
如果釣墨魚難免把牠弄傷,若是墨魚能主動借出一點墨汁的話,那是皆大歡喜的局面。
……才怪。
如果墨魚肯乖乖交出墨汁就不必冒著自己被弄傷的風險--這是哪門子的皆大歡喜,這是**裸的恐嚇,用武力作恐嚇。
可是--墨魚似乎是肉食性。如果要以食物作為交換,則又要弄傷其他的性命。除此之外自己還有什麼可以拿來跟墨魚交易的呢?
小藍不知道男孩為何突然陷入沉思,只是繞著他遊了幾圈。只見沈末旌突然又伸出了手,把牠捧在懷哩,牠小吃了一驚,但仍然並沒有反抗。
沈末旌捉住了牠才想到自己並沒有把眼鏡帶進初焉來。就算帶了進來,還要戴蛙鏡,也不可能戴著出海。不過就算看不見真氣,他也裝模作樣地按照按摩的要領朝小藍輸送真氣。
片刻後方才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麼樣?舒服嗎?」
小藍偏了偏頭:「噗咻?」雖然章魚應是沒有表情的,男孩還是以為自己看到了一臉不解。
他想:種族之間的溝通藩籬果然不可能輕易跨越。
星期四,他終於集滿了一小瓶蒸餾自初焉海的「空間水」,便帶到了遮妮絲那。在他的強烈請求下,女孩向養父母借了茶葉茶壺和電熱壺,沈末旌便煞有介事泡起茶來。
這輩子還沒泡過茶的男孩終於手忙腳亂地泡好,興奮緊張地看遮妮絲啜了口,又忍了好幾秒鐘才小心翼翼地問:「味道怎樣?」
「和別的茶沒什麼不同……」
雖然早就猜到只會是這樣的答案,男孩還是失望地垂下雙肩。
「口味問題姑且不說,要增加靈氣濃度的話--短期內有靈氣的茶壺恐怕做不出來的,首先就沒有靈氣充沛的黏土,何況更沒有可以燒製靈陶瓷的靈窯--但是你至少可以種點有靈氣的茶葉吧。」
種在初焉嗎?嗯……聽說茶樹蠻好養的,不過--「澆灌用的淡水恐怕不夠。」
「就算茶樹大叢之後會不夠,苗株還很矮小的時候又怎麼會不夠?雜草可以生長,茶苗也可以吧。」女孩反問。
有道理。沈末旌上網確定,自家附近的知名花市就有賣茶樹的盆栽,決定週末慫恿堂姊帶自己去買個一盆,試試看阡插在初焉島上能不能成活。
隨即又聊起小藍的事情,遮妮絲沉吟了一會兒才說:「從你所描述當中那隻章魚的行為,我還不能確定牠是不是已經有了靈性,據說章魚本來就很聰明……咦?等一下,你說藍圈?」
她手指本來就比男孩纖長,打字更是熟練得多,轉眼間就開啟了網路百科條目--男孩被映入眼簾的資訊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藍圈章魚雖然是極少數有毒的頭足類,卻是劇毒生物,一小隻所含的毒素就足以毒死十幾二十個大人!
「那……那鯙魚怎麼沒被牠毒死?」沈末旌恍惚中用半自言自語的音量問道。
「看這裡,這裡寫明瞭牠是靠毒刺放毒,又不是身上的肉就有毒,想來那隻醇魚皮厚肉粗,所以毒針刺不穿……當然也有可能那條鯙魚也是成了精的。」
「那就不可能被我一捏就捏死了吧。」
「這也未必。」
但是不管怎樣,單單一隻小藍,能提供的墨汁一定極其有限,除非能大量繁殖……但別說別的藍圈章魚了,男孩至今連任何一隻其他的章魚都沒見過。想來小藍自己是能找到的,但,大量繁殖?聽起來太遙遠了。就連小藍自己,沈末旌都不知道去哪兒找足夠的蝦蟹類來喂牠。
他想起某些地方甚至鋪滿海底的海藻,不由得嘆了口氣:要是章魚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