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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子宇也奇怪,照說兩人週一就能見面,有什麼著急的?
沒多久,門便被推開,顧皓倫衝了進來,身後還跟了一對中年夫妻。謝子宇正要開口問他,已經被那對夫妻圍住,女的一把拉住他:“小宇,你沒事吧?”
幸好女人年紀夠大,沒被“男女授受不親”的謝子宇推出去。他怔了一下,想起這聲音是聽過的:“媽?”
謝媽媽一下子眼淚下來了:“小宇,你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也別想不開,嚇死媽媽了……”
謝子宇糊塗了,看了眼謝爸爸,對方才四十多,卻已是滿臉皺紋,頭上白髮叢生。他擔憂看著謝子宇,從懷裡拿出一張紙:“小宇,這是你往老李家去的信,我們昨天看到,就趕快趕過來了……”
謝子宇接過信紙,上面只寫了三行字:“爸媽:對不起。小宇”。
他腦子裡忽然“嗡”一聲,眼前一陣發黑,似乎有什麼景象出現在眼前。閉上眼仔細分辯,是兩個人在窗邊,前一個已經爬上窗臺,似乎要往下跳。後面一人抱住他,像是在阻擋。
一陣閃電劃過,他看清了兩人的臉,後面那人是曹化淳,而要跳樓的——是他?
不對,是江寒初和……謝子宇!
身體非常難受,內息忽然行岔,身體好像完全不受控制一般,軟軟地倒下去。謝子宇勉強睜開眼,在周圍人驚慌眼神中往下滑,卻忽然滑到一人懷裡。觸目所及,是那富家少爺的眼。對方應該是他最能信任的人了,他放棄強行執行內息,安安穩穩地昏過去。
一陣顛簸把他驚醒,睜開眼睛,他正被顧皓倫抱在懷裡,向寫字樓外面跑。謝子宇抬起手,拍了拍他:“喂,你做什麼?”
顧皓倫才發現他已經醒來,停下腳步驚喜問道:“謝子宇,你沒事吧?你剛剛昏了過去,嚇了我們一大跳。救護車過不來,我就抱你下去……”
謝子宇試著動彈身體,發現疼痛已經減輕,也不再有身體不受控制的感覺,於是從顧皓倫懷裡掙扎跳下來。顧皓倫身邊還圍著幾人,謝爸爸謝媽媽一臉緊張關心看著謝子宇,讓他心頭一暖,走過去:“爸媽,我沒事。”
謝媽媽眼淚汪汪:“小宇,你一直都很健康的,怎麼就忽然病了呢?我們現在就去醫院,一定要給你看好了才行。”
謝子宇是知道自家的貧窮,以及父母為他念大學而付出的辛勞的,當然不會同意去浪費這個錢,拉住父母:“我上次住院的時候,醫生說我沒事,就是不能受刺激……受了刺激多休息就好,去醫院勞累反而不好。”
他父母半信半疑,但看過那封信的他們都知道兒子可能有什麼心事,甚至他的病可能其實是尋死,於是不敢逆著他的意思,和顧皓倫又把人送回樓上。公司裡有休息室,讓他躺下休息。謝媽媽坐在床邊拉著兒子的手,不知有多擔心:“小宇啊,世上沒啥想不開的,就算人家看不上咱,咱也能再找不是?”
謝子宇眉毛跳動一下:“媽,我不是失戀。”
呃,不過謝子宇本人好像確實是這原因,知子莫若母?
謝媽媽摸著他的頭:“小宇,你想怎樣媽都隨你,只要你好好的……對了,這是昨天上火車前給你做的鹹菜,還有村上的臘肉。你從醫院出來,要好好補身體,不要再昏倒了。”
謝子宇應著,看床邊父母憂心表情,一身差點可以媲美三百年前古人的衣服,以及臉上身上的風塵僕僕,忽然痛恨起那個輕易言死的謝子宇來。
穆離是孤兒,幾乎完全抵抗不了這種父母關愛,更無法想象會有人為了什麼情愛而放棄這樣深切真摯的感情,尤其……如果是為了那個陳明舜的話。
那傢伙一看就是紈褲子弟,還不像顧皓倫這種一看就受過極好的家教的,而是帶著種低俗張揚的傲慢。真不知道自己這身體以前的主人眼光差到什麼程度,居然會看上他。
又安撫了半天,謝媽媽才算平靜下來。謝父畢竟是男人,情緒不會太失控,看著兒子寬慰妻子,他露出欣慰表情,卻又有幾分不解。
他低聲說了句,耳力甚好的謝大俠聽得清清楚楚:“可能是小宇死過一次真的想開了吧,以前他不會這麼成熟懂事的。”
這真是一個好理由啊……不管有什麼不同,都可以推到“自殺”上去。不過為了防止萬一,謝子宇還是把“失憶”的藉口說了一下,就說被雷劈了腦袋有些不太清醒,也順便交代了轉系的事情。他父母只要他無事就好,根本不那麼計較兒子上什麼系——用謝父的話就是:怕什麼,就算畢業找不到工作,我們不還能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