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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的輕揚樂聲,幽幽靡靡。
大廳中搭著一處方臺,有著輕紗霓裳的舞姬在曼妙起舞,舞衣下若隱若現的潔白身軀,吸引住大部分客人的目光。
淵見和我被引至靠前的一張雅座,左右坐的,竟然都是老熟人。
便服簡從的太子墨慎,清俊沉靜,玄服青幘的單非愚。
他們見到我們,眼中略過意味不明的光彩。
淵見輕笑,輕捏我的手心。
人生何處不相逢呵。
只不知,今日之後,何日再相聚了。
忽然,整座大廳裡的宮燈滅了,只餘舞臺上方,有柔柔清光,淡淡灑下,攏在一個白衣如素的女子身上。
不知何時,絲竹之聲已停了,連底下細細嘁嘁的人聲,也不禁漸漸輕了下去,終至無聲。
“各位,今日本店開張,店主交代,務必使各位盡興而歸。本店決非吃酒喝茶這樣尋常的去處。本店有免費的歌舞伎樂,有精緻的美酒佳餚,更有世上獨一無二的千金賭局。”白衣女子聲音清冷似水,然冷冷中竟透出別緻的魅惑,讓人想屏息聽清她清潤嗓音說出的每一字每一句。
“各位請看。”她廣袖一揮,眾人的目光,悉數被她吸引而去。
隨之,她素手所指之處,亮起柔暖光線,有數張長桌,都帶著圓形輪盤。另外,還有數量不少的豎櫃,排成一溜,靠牆擺放。
來賓們議論紛紛,好奇不解,不知那是何物。
“想必各位對牌九、骰子、馬吊、猜單雙之類都有所瞭解,那是咱們老祖宗發明的遊戲,玩了千百年。現如今我家店主自異域海外尋來了新鮮玩意,供各位解悶打發時間。”白衣女子微笑。“其一,是為輪盤賭,轉盤之上合共有一到三十六及零與雙零三十八格,分單偶紅黑之分,各位到帳臺換了籌碼後,便可以下注。現奉上細則並送籌碼十枚。”
有數名小廝捧著托盤分發印製精美的賭博規則和十枚色彩不同的籌碼,已有人躍躍欲試。
白衣女子指著靠牆的一排豎櫃,復又笑言。
“這是另一款,內分三格,旁有一手柄,一錢眼。客人可往裡投擲銅錢一枚,然後拉動手柄,其上有紅黑白三色琉璃珠傾倒而下,若三格中所承載的琉璃珠數量顏色相同,便可贏取豎櫃內的所有銅錢。若各位帶了女眷前來,不妨陪夫人小姐一試。”
許多人在瞭解了細則後,已經拋開身份,上前去小試身手去了。
太子墨慎和質子單非愚卻沒有前去一賭的意思,坐在淵見和我左右,悠悠品茗,無可無不可地觀賞臺上輕歌曼舞。
而淵見,只是輕瞥了一眼瞬間空了大半的廳堂,又看看我。
“儺——”他冷魅的臉上有淡淡笑意,“如此有趣的事,你今日怎麼卻意興寥寥?”
我回他一個笑臉,明知陰險的太子和深沉的單非愚都支著耳朵在旁聽,卻沒有迴避淵見的問題。“十賭九輸,贏家一貫是莊家。且,有比賭博更有趣的事在後頭,怎可錯過。”
那君毓也真不是簡單人物,不過畫了草圖寫了細則給他,竟做出如此接近現代實物的賭具,此人的領悟力不可謂不強。
我在心裡暗暗想,好在此人是友非敵。
臺上的笙歌燕舞突然一轉,靡靡的絲竹之音,乍然間轉換成節奏強烈的鼓點,彷彿要震懾心魂一般,而臺上的舞姬玉手一揚,撕去身上的薄紗舞衣,只剩內裡的貼身小衣——紅色抹胸,紅色帶流蘇緊身褻褲。她們纖細的腰枝隨著鼓點的輕重緩急而扭動搖擺,雙眼迷離,紅唇微啟,蕩人心魄的誘惑。那是絕無僅有的異域風情。
少數沒去狂賭濫賭的人,已看得面紅耳赤、目瞪口呆,心跳聲大得,連旁人都能聽到。
唯一的遺憾是,我希望轉移注意力到美人身上的那幾位,似乎都習就了八風吹不動的高深功夫,竟對美人魅舞無動於衷。不過,影響不大。我微笑著,看淵見又飲了一口碧綠香馥的花茶,自己也執起茶盞,輕啜了一口。
“宴會結束了!”一名黑衣男子忽然無聲無息地逸身上了舞臺,突兀地站在一群舞姬中間,黑色面罩掩去他的真顏,卻難掩他一身凌厲狂莽氣質。他一手負在背後,一手按住腰間佩劍的劍柄。
我對冷兵器瞭解不深,頂多看過金大俠的武俠小說,對古代俠客劍未出鞘已寒氣四射,讓人近身不得的高超武功一貫的將信將疑,可是,這人的劍,讓我在一剎那間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烏木劍鞘泛著因歲月流逝造成的暗沉光澤,造型簡單的劍柄光滑細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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