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闢: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抗旨不遵是死,回京覆命也是死。如果有人執意欲除壽王而後快,那麼,其實選與不選,已經沒有意義。
“奴家一介女流,如此重大要緊之事,奴家實不便置喙。一切但憑王爺做主。”我施施然一福,笑著說。
話音才落,不但淵見笑了,連一旁的福江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彷彿我說了什麼有趣的笑話。
“儺,你如此恭順謙卑,真教人難以適應。”淵見眼光溫柔深沉,還有毫不掩飾的笑意,將他一貫幽魅殘冷的氣息,悉數柔化,使他臉上有了與年紀相符的輕鬆。
“小滑頭。”他輕笑著,這樣說。
我胸口怦然一動,此時此刻,他看上去真是英俊。
多希望,可以時時看見他露出這樣毫無防備、朗然清俊的笑容呵。
完了,繼優羅難之後,我又迷上淵見的笑容。
我捂住心窩,要死!跳得這麼快,還好臉上始終罩著布巾,要不然一臉痴迷表情……
“夜了,你好好休息。我回房去了。”我轉身,不理會福江調侃的笑眼,大步流星地走出禪舍,將自己的心動,留在淵見的溫柔淺笑裡……
又過兩日,淵見的情況已經初步穩定,刀口癒合良好,體溫正常,胃口奇佳。
我拜託福江做雞蛋粥、蔬果泥、牛奶饅頭、奶黃包,讓他少量多餐,自己也跟著大大飽了口福。
漸漸,他面頰已不似往日那般蒼白,隱約透出紅潤顏色。
看了就令人心情大好。
傍晚時分,這幾日一直身處寺中卻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優羅難,著一襲乾淨柔軟飄逸白衣,徐徐走進房中。
我正在和淵見玩最不花費精力心思的成語接龍,看到優羅難進來,我立刻起身。
“師傅。”無論怎樣看,優羅難永遠是如許清癯優雅,臉上是溫潤微笑,眼神深廣悠遠。
我總有這樣的錯覺:從他眼裡,可以看見古往今來,可以看見宇宙奧秘。
卻,看不見屬於他自己的情緒。
他是一個無情的人呵。
優羅難微笑,彷彿看穿我的心思,又彷彿,只是尋常的潤雅笑容。
“王爺,後日便是你的壽辰。老衲同你的二十年之約,亦已到期。王爺可決定履約?”優羅難在我替他搬來的椅子上落座,自袍袖裡伸出手,先切淵見左手腕脈,後換右手。一會兒之後,他放開淵見的手。“王爺果然遵守約定,老衲佩服。”
我站在優羅難身側,竟看見淵見臉頰浮現異常的緋紅。不是因為身體不好的原因,而是因為優羅難說的這句話,所以他臉紅了。
真讓人詫異,究竟什麼樣的約定,能讓殺人無算、眼冷似灰、心硬如鐵的壽王爺淵見臉紅?唉,好奇心蠢蠢欲動啊!
可惜,暫時沒有人來滿足我的好奇心。
優羅難始終微笑如故。“王爺有何打算?可看得開,放得下?”
淵見沉默。
我看見他眼裡的掙扎不甘,還有,無論過了多久,都抹滅不去的痛。
是啊,看開,放下,自在,是多麼簡單的道理。
可是,卻不是人人都能達到的境界。
我自己,也是經過激烈的掙扎,才能做出選擇的。
如果,可以毫不猶豫地決定,那麼,被捨棄的,本就不是重要的東西罷?
優羅難悠悠太息。
“阿彌陀佛。佛前許願濟眾生,奈何投身帝王家。三十功名塵與土,弗如青燈伴素娥。王爺,老衲言盡於此。”優羅難起身,白色衣袂劃出一道流暢優雅的波浪。“儺,隨我來。”
我隨他走出禪房,走到外頭。
盛夏的薰風,由南而北,徐徐吹拂,帶來寺院裡獨有的盤香味道,縈繞鼻端。
優羅難束手而立,黑色長髮落在身前身後,被風撩起,又輕輕落下。形成一道別樣風景。
真是玉樹臨風、英俊挺拔。我墮後半步,暗暗欣賞男色。
若是以往,優羅難大抵老早要誦“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來教化我了,但他今日只是溫雅微笑,並不來糾正我其實算是明目張膽的放肆。
我也不說話,享受這片刻閒適時光。
最近發生的事,太紛亂複雜。有優羅難在身邊,我浮躁的心思,突然奇異地沉潛下來。
他身上,總散發著讓人安心的氣息。
也,總似欲乘風歸去般超脫。
就在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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