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4 頁)
吹口哨。
可惜不能。
生死攸關,稍一分神,都會造成無可挽回的傷害。
我只能屏息觀戰。
束手無策,惟有希望不至於拖累別人的滋味,並不好受。
我已緊張得汗透衣衫,連手心裡都是汗。
突然,正與鬼一纏鬥的兩人中的一人,抽身向我飛撲過來。
我連忙閃身。我只是微不足道的無名小卒,為什麼要襲擊我啊?
我想束手旁觀還不行嗎?哀怨地躲過“琅琅”做響的錫杖這致命一掃,我考慮要不要直接投降,然後當場向他們灌輸日內瓦公約精神。轉念一想,如果是古巴關塔納摩那樣的待遇,我連口舌都不必浪費,弗如血戰到底。
啊啊……錫杖呼呼生風,橫掃向我的腰腹。如果生受一記,唔唔,不死也要丟掉半條小命!
本能地後退,想要避開這樣毫不心慈手軟的擊打。
可是,腳下不知絆到什麼物件,我整個人倏忽失去重心,向後倒了下去。
要命!不會是現在罷?不要是現在啊!
我揮舞雙手,想抓住能幫助我保持身體平衡的東西。
拜託,不拖累旁人,不代表能認命赴死啊……
我在心中慘叫著,狼狽地繼續往下墜落。
腳下,感覺到一陣地動山搖的震撼。
父親,求你在天上的靈庇佑我,教我不致喪失性命,求你讓我度過今日的危機。
已無法避免跌落塵埃的下場,在心中禱告著,當錫杖長柄尖銳的底端刺向我時,我閉上眼,任身體墜落。
“儺!”
淵見的呼喚,彷彿從迢遙無比的異域傳來。
我緩緩、緩緩地睜開眼,感覺自己完好無恙,連疼痛感都沒有。
這就是死亡嗎?什麼都感覺不到?
慢慢的,將視線調遠,我渾身的血液突然在剎那間都凍結成冰。
眼前的景象,殘忍得讓我有置身地獄的感覺,血腥而詭異。
世界,似乎就定格在這一剎那。
一截錫杖柄,穿透淵見的肩背,自前胸透出。
血,一滴、一滴,沿著鎏金杖柄,滴落在青石鋪就的地面,又,濺開血色的鮮花。
彷彿電影裡的慢鏡頭般,帶著滴血的聲音。
滴答!滴答!
敲擊我所有感知系統。
我輕輕眨眼,我累了,太累了,過度緊張導致產生如此恐怖幻覺。一定是這樣的。
奇怪,摔倒在青石板上,為什麼不覺得痛呢?
不去理會眼前的幻象,我低頭檢視。
白色儒衫下襬撩起掖在汗巾裡,灰色裡絝褲腳沾有血漬。
誰的血?
輕輕轉動頸骨,我甚至能聽見關節間“咔咔”作響。
身後,是一片忙碌景象,似是事故現場。彷彿發生大地震,又或者火車出軌?有無數救援人員,在來回奔跑搜救。
而我的上半身,正跌落在大堆救援物資間。
急救包、氧氣幫浦、繩索……
全數是二十世紀末,二十一世紀才能看見的東西。
這是不是一場錯亂無比的夢?
被釘在錫杖上,生命漸漸隨血液流失,似一個精緻的死亡玩偶;繁忙混亂的事故現場,來來往往,對我視而不見的救援人員。
這一切,只是一場繚亂詭異的夢罷?
我仰起頭,夜空中,仍是一輪赤月,一線月光籠罩著舍利塔,塔尖折射出一縷神秘的淡淡白光。
我的上半身,沐在其中。
“王爺!”鬼一巨大的呼喊聲,打碎我的迷思。
“阿彌陀佛。”洪亮莊嚴的佛號,同時宣響。
我將視線落回淵見身上。
掌下是急救包尼龍質料的真實手感。
面前,是淵見蒼白的容顏;身後,是我應歸去的時空,只需要一個後滾翻,就可以全身都沐浴在白色光芒中,回到屬於我的世界裡去。
周圍的一切聲音,在我意識到過去與未來,在我身上交疊時,彷彿都消失了。
靜寂的,聽得到自己的心跳和血液被心臟擠壓運送到血管的聲響。
“……儺……”淵見輕輕呼喚我的名字,似是人世間惟一亦是最後的呢喃,帶著血液衝湧上喉頭的汩汩聲。
“……儺……”紅色妖異的血液,自他唇邊,緩緩地流淌下來。即使如此,他仍勾著一抹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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