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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說完,又被肖曼狠狠地敲了一下頭。
“你怎麼和我哥一樣老愛打我頭呀。”舒涵倏地用手護住自己的頭。
“多敲敲,看看能不能把你敲醒。”肖曼又毫不客氣地敲下去。
“啊!”慘叫一聲之後,舒涵捂住自己的左手發出“嘶嘶”聲。
肖曼這才意識到自己下手有些重,正好落在舒涵左手受傷的位置,立刻停下鞦韆,抓起舒涵的手在嘴邊吹了兩下。
“給我好好休息兩天,聽到了嗎?”
聽到肖曼嚴厲的命令,舒涵只有不停點頭的份兒。
“乖。”
舒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說話冷冰冰沒有溫度的肖曼竟然會發出這個匪夷所思的音節。她眨了眨眼,還在回味剛才溫柔的聲線。
“早點回家休息吧,夏天馬上要過去了,溫差會比較大。”
雖然沒有任何非分的想法,但猛烈跳動的心臟如同投入石頭的湖水一般,瞬間蕩起陣陣漣漪,久久不能平息。
肖曼面部的線條在柔和的光線下顯得無比清晰,光是看著這樣的剪影就讓人有想要擁抱的衝動。
他是鋼琴王子,擁有無可比擬的音樂天賦與氣質。
在這樣的人面前,自卑根本無處可逃,只會無限擴大,吞噬所剩無幾的信心。
回到家後,肖曼坐在沙發上愜意地聽著鋼琴協奏曲,手跟著旋律在空中擺動,臉上露出陶醉而沉迷的神情。
果然,這種以樂團方式奏出的曲子才是他所追求的。在眾多樂器的合作中,才能領悟到真正的音樂,才能表達出屬於自己的音樂。
關掉音響,肖曼坐到鋼琴前,彈起了肖邦的《降G大調練習曲》。
《降G大調練習曲》,人們稱之為“黑鍵練習曲”。這支曲子把旋律和主題交給左手,而讓右手持續地彈奏特定的練習音型,作為對主題的註解。
精巧的結構、美妙的鋼琴效果和充實的音樂內容,急風暴雨般的旋律中包含著各種複雜的鋼琴技巧,表達出一種積極的情緒和高昂的鬥志。
肖曼彈這首曲子的時候,腦海中全是衝勁兒,似乎是把自己的所有動力和希望寄予在這一首曲子上一般,每一個鍵都重重按下,速度極快,像是要用手指擊穿琴鍵一般,汗水從溼漉漉的髮間滑下,將雪白的襯衫浸溼了一大片。
翌日是週二,一整個下午學校都沒有課,大部分的同學會參加興趣班或社團活動,但是在肖曼的威逼利誘下,樂團的所有成員只能推掉一切其他活動,騰出時間來進行排練。而一般情況下會回家睡午覺的舒涵藉著“探望老哥”的名義,名正言順地來樂團進行觀摩,第一次聆聽屬於肖曼的音樂。
每一個音符,都能讓舒涵靜下心來仔細品味。
人在認真的時候,面部表情往往真實生動,因為這個時候人處於一種忘我的狀態,沒有刻意偽裝的面具,一切都單純地發自內心。
舒涵仔細凝視著肖曼揮灑著汗水的青春臉龐,似乎此刻如此美妙的音樂都敵不過肖曼嘴角的一個輕抬。
幾個小節反反覆覆地練習了無數次,每個人都抱怨起來,只有肖曼還和最開始時擁有一樣的激情。
“今天不早了,整體達到了預期的效果,週四晚上再見。”
肖曼的那句“解散”一經脫口,所有人都一下子散了架,整個肩膀垂落下來,不停地扭動幾乎快要抽筋的手。
“老妹,你怎麼來了?”舒墨看到舒涵時總是會露出和膚色不配的皓齒,笑得很天真。
“我來看看你們排練啊。”舒涵走到舒墨旁邊,只到他的肩膀處。
“感覺怎麼樣?”
問話的人是舒墨,但一邊的肖曼卻更加緊張地期待著答案。
“當然好了,老哥,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最棒的。”
舒墨寵溺地拍了拍她的頭頂,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哎呀,我得趕快走了,和惜穎約了吃飯,晚上交響樂團還有排練呢。”
“你快去吧。”舒涵朝他揮揮手,舒墨一邊走一邊跟她用手勢瀟灑地道別。
人群向著陽光射來的方向散去,不一會兒教室中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肖曼有意識地清了清嗓子,問舒涵道:“你怎麼來了?”
“來看……”舒涵在一秒之內把差點脫口而出的“你”改成了“老哥啊”。
肖曼點了點頭,收好譜子,收了收下顎,“一起吃飯去嗎?”
舒涵搖了搖頭,把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