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彬楊,我想去陪陪我爸媽。”齊曈趴在陽臺上,窗外高遠的藍天被窗戶和樹木茂密的枝葉擠成狹窄的幾何形,才覺得彬楊剛才的話很有道理:她也被圈禁了,規範封閉拘謹的生活,連帶著壓抑了心的自由,變得乾澀。
陸彬楊說:“想去就去吧,療養院的賬上還有錢沒,你多打些款過去。”
“錢很多,不缺。”齊曈似乎在自言自語,又似乎在對丈夫做彙報:“我媽的病還在早期,控制得很好;爸爸時而清醒時而糊塗,體質越來越好了,右手恢復了知覺,在練習自己吃飯。”
她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以前最缺的,現在是最不缺的;從前一家人親密無間共擔風雨,現在隔在兩地好久才見一面。當負擔變成想念,失重的肩頭空空蕩蕩的。
陸彬楊皺眉:“還是馨柳和項臨在家時你有生氣。”
齊曈聽出“項臨”兩個字是他說話的重音,她不想越描越黑,就像此時天空飛過的秋雁,不理它,它也就飛走了。
情緒振動不在一個波段的兩人話不投機,陸彬楊臨走時把齊曈的唇吻得紅腫。他知道自己如此的強勢全是因為擔心:女人和感情都是招惹不起的東西,越想抓牢,越難捉摸。齊曈最近的表現讓他有患得患失的不安。
在父親公司見到了馨柳,馨柳對他沒有了從前小妹妹的嬌憨肆意,冷冰冰的。陸彬楊站在頂樓的落地窗前往下看,問自己:如果進駐這間龐大的家族企業、掌控權勢後,隨之而來的還有兄妹不合、夫妻黯淡,這一切,是否值得?
他對馨柳說:“晚上回家吃飯吧,爸媽想你了,我和你一起去醫院接齊曈和項臨,順便看看奶奶。”
馨柳眉目挑高:“少用糖衣炮彈拉攏軟化我。”
陸彬楊否定:“不是拉攏,是討好。”
“討好”這個詞讓馨柳很滿意:“到時讓我的秘書看看我有沒有時間。”
齊曈去了醫院,在醫院工作,註定要被間歇性的驚嚇。
快下班時,她被主任叫到辦公室,桌上擺著兩瓶50毫升的氨基酸注射液。齊曈拿起來看,已經過期了,心裡“咯噔”一沉,看向主任。
主任黑著臉:“這是腫瘤科的護士配藥時發現的,你怎麼能把過期的藥品發出去?兩個月前就集中下架處理的過期藥品怎麼又蹦出來的?”
齊曈懵了,急急的問:“那病人輸了沒?”
“輸進去你就完了!不是和我在這兒說話,是咱倆一起去公安局住班房!”
齊曈鬆了口氣,開始回憶:“主任,這藥怎麼跑出來的我不知道,也不是我發出去的,我這幾天都在取口服藥,沒發過氨基酸。”
“但是這兩瓶的發藥核對人是你。”主任把一摞病房擺藥單遞給她,每一頁上都蓋了她的手章,紅紅的“齊曈”兩個字被框在方框裡。
齊曈解釋:“主任你也知道的,取藥複核的工作量大,大家都是最後集中蓋章,每個人的手章都放在桌上,有時隨便拿起來就蓋了。這也不能說明就是我取的藥。你可以調查。”
主任依舊冷淡:“藥沒有輸進病人身體裡,我也想息事寧人,現在的情況是腫瘤科揪住這件事情不放,上報了院領導,醫院要查藥房、要找責任人。你說不是你取的,凡事只認證據,操作人蓋的是你的章,你去和院領導解釋吧。”
_ 齊曈明白了,主任這是借力打力:他和項臨同是這次副院長的後備人選,項臨八成是藉機想把事情鬧大打擊對手。沒想到恰好牽扯到項臨的“親戚”,他於是揪住她不放,至於到底是誰、透過什麼方式把過期藥品混進來,也就不再追查了。
主任見齊曈沉默,提醒她:“這事可大可小,主要看腫瘤科的態度。得趕快處理,拖時間長了不好收場。”
齊曈出了辦公室,想著,怎麼辦?最壞的結果是她可能被開除,最捷徑的辦法是去求項臨,這兩件事都不是她願意做的……
快下班了,項臨今天沒有手術,馨柳讓他等著一起出去吃飯。手機響起,不是馨柳,是此時應該焦頭爛額的藥房主任打來的,不料對方卻是極其輕鬆。虛與委蛇說笑幾句,項臨結束通話電話,靜默良久,他調出齊曈的手機號,猶豫著要不要打過去。
他更想接到齊曈打來的電話,可最終也沒有等到。黑亮的手機在他修長靈巧的大手裡翻來轉去,他的手很白,每臺手術前後都要洗很多遍,要用刷子刷,要戴著不透氣的無菌手套。
項臨收拾東西,把手機關掉,起身下樓,往住院藥房的方向走。遠遠的看見藥房的燈被關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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