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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無可忍之下,靑戈突然大力的一把推倒鳴爍。鳴爍一個不防,腳被陷在深深的雪地中一時拔不出來,踉蹌了幾步便一下子撲倒在雪地裡,整個臉沒入雪中。
鳴爍不明所以的坐起身,一邊扒拉著自己臉上的雪,一邊對著面前氣定神閒的靑戈怒道,“呸、呸噗、你幹什麼?”忙活了半天,除了眼睛和嘴巴,他整個人變成了白眉白臉的雪人,惹得巫悠無愁一陣大笑。
“曲鳴爍,你有火就發出來,有話就說出來,你這樣不幹不脆像什麼男人,給誰看。”
“你說什麼呢,我怎麼了?”
“你怎麼了?你摸著你的心問問,你到底怎麼了。那日之後,你不與其他人說話,不跟我們一起吃飯,晚上不睡覺,白天不搭理人,整天像個行屍走肉一樣,你以為你這樣能改變什麼,除了讓自己變得軟弱無能,你根本就一無是處。”
鳴爍原本有些愣怔,可聽靑戈這麼一說,頓時心中怒火中燒。“我不要你管,你知道什麼,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我跟澄飛從小一起長大,小時候,我快餓死的時候是他給了我一口吃的我才能活下來,是他在我病入膏肓的時候不離不棄的照顧我。為了治病他去給我偷藥,卻被人抓到打了個半死,忍著一身傷痛回破廟給我熬藥治病,自己卻連手上的傷都顧不得醫治,他之所以用左手拿劍,是因為他的右手廢了,治不好了。你懂什麼,我寧願死的人是我,是我……”整個天山迴盪著鳴爍悲慼的怒吼,他說到最後,原先的憤怒變成了不可抑制的痛哭,那些壓抑在心中的陳年往事如潮水般席捲而來,使得他心中濃的化不開的悲傷,如這天山萬年不化的積雪般,純潔而沉重,險些無法堪負。
這一刻的鳴爍,脆弱得像個孩子,彷彿連飛雪都感受到了那忘情的痛哭,與狂風交織嘶鳴,回應著鳴爍此刻的悲傷。
靑戈眼神朦朧而閃爍的看著坐在雪地中痛哭失聲的人,若不是她太過強硬,也不會把他逼到崩潰,可如果不這樣,那些憋在他心裡的憤恨和憂傷,又怎能宣洩得如此淋漓盡致。
這麼一想,靑戈不悔。
慢慢踱步到鳴爍身旁,靑戈蹲下身將他緊緊摟住,仍有他如孩子一般在她耳邊哭泣。而麒諾只是淡淡的拉著蕭天允轉身,巫磊毅和巫悠無愁隨後跟上,這一片天地,此刻只為他們二人存在。
“鳴爍心中憋得太苦,這樣也好。”蕭天允突然輕聲說道。
麒諾卻只是淡淡一笑,冰山上的一朵嬌花,終於一找到了她的棲身之處,她心中的“家”。
“苦盡甘來,你又怎知這不是另一個好的開始。”麒諾淺笑著輕聲說道。
“諾兒的意思是?咳咳……”蕭天允沒有說破,只是淡淡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依舊在大雪中緊緊相擁的二人。長途跋涉讓蕭天允原本就虛弱額身體有些支撐不住,寒風之下,不禁忍不住咳嗽起來,喉間一抹腥甜被他強行嚥了下去。
“我給你說個故事,可好?”麒諾突然軟語輕言的對著蕭天允道,邊說邊用攙扶他的另一隻手輕拍他的背,緩解他的咳嗽。察覺到身邊之人越來越緩慢的行走步伐,卻還在拼命為她遮擋風雪,麒諾知道他快撐不住了,心中不免有些焦急。在這暴風雪中,武功顯得如此微弱,再強大,依然戰勝不過大自然。他若是倒下,她沒有把握能將他安然帶到天山無涯,冰雪從不憐惜無知覺的人,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讓他保持清醒,不能走也無所謂,只要有她在,她就是他的雙腳,就像這人說的,就算她殘廢了,他也要當她的眼睛,她的雙腳,當她的全部。如今,只是換做她做他生命的支撐而已。
“好,諾兒說什麼,我都認真聽。”從剛上山時,他便儘量不讓自己太過依賴麒諾,因為知道這樣的風雪之下,若要安然去到天山無涯,他們二人必須有一個保持好體力,否則,他就會拖累諾兒。而他們都是好強之人,決不允許自己親近之人以外的任何人來幫助,所以,他從未指望過巫磊毅和巫悠無愁,他只要諾兒就夠了。
麒諾似乎也是明瞭他的心思,所以一路任由這人越來越多的力量靠在她的身上,越來越依賴她,也不開口向人求助,何況只是照顧巫悠無愁,就已經夠巫磊毅頭疼的了。
“以前有一個書生,在赴京應試的途中看到一個射雁之人,那時,天空中飛來一對比翼雙飛的大雁,書生眼看到射雁之人舉箭便朝著天空射去卻來不及阻止,其中一隻大雁被射殺後,另一隻大雁也一頭栽了下來,殉情而死。年輕的書生被這種生死至情所震撼,便從射雁人手中買下這一對大雁,把它們合葬在汾水旁,建了一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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