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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即化,她當時昏昏噩噩,暈乎乎的醒不過來,沒能嚐出藥的成分。
“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足夠你送冉鳶出嫁,也足夠你接收五仙教。”
“據我所知,玉蟾丸是風休道長的獨門解藥,多少人求之不得,你倒好,人家主動送上門你都不要。”他方才說的,將他一個人扔在鬼母毒沼的人,難不成就是風休道長。
“那個死老頭,想拿一顆破藥糊弄我,爺偏不讓他順心。”
“這麼說,你真的是風休道長的徒弟?磊毅是你師弟?那你為何會再拜逍遙子為師。”
☆、第三十七章
“我出生後便一直與母后生活在深山裡,直到三歲那年,父皇突然將我跟母后接回宮,我才知道,原來自己的父親是當朝國主,可進宮後不久,母后就死了。”
“怎麼死的?”如此突然,莫非其中還有內情。
“不知道……當日我被罰御書房抄寫詩經,待我回宮時,母后已經喪身熊熊烈火之中,我連她最後一面也沒見過。父皇不喜我,從回宮開始,我幾乎夜夜罰跪,日日抄寫詩經古籍,母后雖心疼,卻也無可奈何。”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身為籠中人,那個囚籠,有著太多的無奈,從那時候他就知道,如果自己沒本事,不夠強大,就要這樣一直受人欺負,一直委曲求全下去,永遠沒辦法堂堂正正的保護自己最珍惜的人,他不願,所以必須強大。
許是他臉上的落寞刺傷了她的眼,麒諾有些後悔自己不該問那麼多,她故作輕鬆的往床裡側挪了挪,輕拍了拍自己方才趟過的地方,“來,躺下。”
蕭天允脫了靴子,和衣躺下,輕輕牽起麒諾的手,她的手軟軟的,很小,可他總覺得,只要握住這隻手,心裡就莫名的踏實。吾心安處,是吾家,十五年前是這樣,十五年後,依然如此,牽著這隻手,身旁有她相伴,他就像擁有了全世界一樣滿足。
“那你怎麼會認識風休道長的?”
“母后喪期未滿,父皇便命人將我帶出宮,想要殺了我,是臭老道趕到救了我……後來,我們一路被人追殺,最後困在了鬼母獨沼,那一路我一直髮燒說胡話,他就一直照顧我,直到我好起來,他教我武功,帶我在那個鬼地方到處玩兒。”
竟有這樣的父親,妻子死了馬上就要殺死自己的兒子。感覺到蕭天允平靜語氣下的徹骨寒涼,麒諾緊了緊握著他的手,與他十指交叉,身子往他身邊靠了靠。他從小冷硬剛強,待人接物只憑心情,從不問常禮,
風休那老道把鬼母獨沼那麼恐怖的地方當成遊樂場,看來也不是什麼善類,“所以你才會對那裡那麼熟悉。”麒諾自然記得那人在鬼母獨沼時的種種作為,當時她還諷刺他回鬼母獨沼像會自己家一樣,原來如此。
“我們在那裡足足困了五個月,可是我一點也不覺得可怕,直到……突然有一天,他不見了,就這樣把我一個人扔下,再也沒回來,我靠自己生存了半月,可當時太小,我沒有能力對付那麼多的毒物異獸,就在我奄奄一息,以為自己就要死了的時候,是老頭趕來救了我,把我帶到附近的鎮上養傷,等我好轉,才帶著我去隱君山,我也才能遇到你這個小丫頭。”逍遙子該是知道的,所以他從未說過收他為徒,只是大家如此預設而已。
蕭天允的氣息一變再變,麒諾對於他當時的心情,頗能感同身受,自己五歲時被扔到孤島的魔鬼訓練營時,何嘗不是萬般絕望和無助,那種叫天不應叫地不靈,要麼生,要麼死的抉擇,對於一個僅來到這個世界不多時日的幼兒來說,是何等的殘酷,有多少人還記得自己三、五歲時的生活和記憶?他們記得,若非銘心刻骨,怎能如此記憶猶新,終身不忘。
她記得自己踏出那裡之時,渾身上下從骨子裡透出一種毀天滅地的氣勢,可這人雖然嘴上不饒人,心底卻依然善良,而不像她,自十歲起,雙手便沾滿鮮血,生活在一個人間煉獄之中。
“瞧你多幸運,不但被救出來,還遇到了我。”
“是啊,我這輩子最幸運的就是能遇到你。”他何其有幸,能遇到這個與眾不同的小丫頭,又何其幸福,能像現在這樣與她同眠,擁她在懷,聽她輕言耳語。
“那為何你離開鬼谷之後就立刻被封為太子?”一個要殺自己兒子的人,又怎麼會突然將這個棄子封為太子,除非是在他身上還有某種利用價值。難道是雙星臨世?
“諾兒,你很聰明,若我不是命定的雙星之一,他早棄我如敝履,他一直恨不得殺了我,又怎會封我為太子?不過是想利用我,成全他一統江山的野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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