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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事情不會有變吧,我有些神經質的在心裡自言自語著,之前的每件事不都在它該發生的時候發生了嗎,難道…我拼命的回想著過去看過的所有史書,那上面的曾發生過這段歷史的點點滴滴,一再的讓自己相信,歷史不會改變。
我情不自禁的開始啃著手指甲,只覺得心頭那股難言的壓力越發如吸飽了水的海綿一樣,沉重的壓在了我的心上,一時間彷彿自己的記憶也出了問題,腦海中空白一如白紙。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突然覺得外面彷彿有些混亂,可仔細聽聽,依然只有風聲呼嘯,我重重的靠回了板壁上,“唉…”忍不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沒等我這口氣出完,就聽見長春宮的宮門“吱呀”一聲,被人推了開來,門軸澀澀的聲音,從我心頭緩緩地碾了過去。
我如被雷擊一般的坐了起來,宮門一旦下鑰,除非有特殊情況,否則直到天明,都是絕對不允許開啟的。沒容我再多想,裡屋傳來了“譁啷”一聲,接著就看見德妃跌跌撞撞的從屋裡跑了出來,她向我的方向望了一眼,那麼黑的屋裡又隔著一層簾幕,她的眼珠卻反射著灼人的光芒,如電擊一樣刺過來,我下意識的將身子往裡縮了一下。
屋門嘩的一下被推開了,兩個宮女惶然的舉著燈進了來,還沒等她們開口,一個品級不低地太監踉蹌著撲了進來,一頭跪在地上,嘶啞的哭喊了一句,“德主子,皇上…皇上駕崩了”;他話音未落,“娘娘”,宮女們驚叫著衝了過去,扶住了已然軟倒在地的德妃。
屋裡頓時亂成一團,有哭的,有喊的,一個宮女忙上前去給德妃揉著胸口,沒兩下,德妃就吐了口氣出來,宮女們手忙腳亂的扶了她坐好。她用手在胸口用力的壓了壓,彷彿集聚了全身的力量,抓緊了胸前的衣服。
她一伸手推開了擋在眼前的宮女們,卻不說話,只是死死地盯住了跪伏在地上的那個太監,燈影閃爍下,她的表情隱隱約約的看不太清,只是那白皙手背上暴起的血管,青的有些��恕�
我也無意識的用手抓緊了心口,只覺得心臟跳得好像很慢又好像很快,好在那太監終是把下面的話說了出來,“方才隆科多大人已宣佈了皇上的遺詔”,說到這兒,他重重的嚥了口吐沫,那聲音在這呼吸都已不聞的屋子裡,大的彷彿是在平靜的湖水裡扔了一塊石頭。
屋裡靜的彷彿只有他的呼吸聲,人人都擯住了呼吸,生怕錯聽一個字。那太監又喘了口粗氣,這才一字一句把那封詔書背誦了出來,“皇四子胤禛,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他的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幾聲驚喘,我聞聲看去,卻是那拉氏幾個女人正站在門口。
她們臉上的表情映著燈火,哭不是哭,笑不是笑,又要壓抑著眼底的狂喜,那神情真是難以形容,一旁的十四福晉還有茗蕙幾個,臉上卻已隱然帶了幾分失落。屋裡的人下意識的都去看那拉氏她們,李氏卻是個反應極快的,忙低了頭拿手帕去擦那不知道有沒有的眼淚,她這一動,旁邊的女人們忙都隨著,用帕子掩住了臉。
“先帝啊…”,原本僵坐著的德妃突然放聲大哭,屋裡的人立刻全都跪下一起哭了起來,門口的那拉氏她們也都跪下痛哭了起來,表情哀慼至極。屋裡屋外跪了一地的人,人人痛泣不已,不遠處其他的院落也是哀鳴聲不斷,報喪的鐘聲,沉重又緩慢的敲響了整個京城…我緩緩的後仰倒在了床上,只覺得心裡空的像是被挖走了什麼。
十一月十六日,康熙的梓宮停放在了乾清宮,四爺,不,應該說是雍正皇帝已經帶著一干皇子親王貝勒們,在那兒去為康熙守二十七天的靈,這期間,不許回家,也不許和旁人接觸通訊息,就算是家裡妻兒有任何問題,也得過了這二十幾天再說。在這節骨眼兒上,八爺他們自然是隨君伴駕,估計皇帝也會不錯眼珠兒的盯住了他們。
那拉氏她們應該已經準備著入主西六宮了,也不知道人去了哪裡,不少院落已經騰了出來,太妃們自然有太妃的去處,就是德妃也要搬家的,只不過,她搬去的是“慈寧宮”,而不是什麼養老所。
混混噩噩的過了二十來天,要不是有人按三餐送飯,我要想走出宮門,總會有人從身後冒出來,畢恭畢敬的攔著我,我還真懷疑這位新科的太后娘娘是不是把我給忘了。望著屋簷下的冰掛,我不禁想著這些天也沒見到胤祥,不知道他有沒有找我,不曉得德妃是怎麼跟她講的,家裡的薔兒怎麼樣了…猛然間頭又是一陣暈,眼前有些發黑,我忙閉上了眼,自從那次之後,這頭暈的毛病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