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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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太陽昇到人的頭頂時,神清氣爽的卓老闆與楞頭青,還有灰頭土臉,沒精打采的李三與驢子,一行來到一個市集。他們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找到了一個客店,當下大吃大喝,灌飽飢腸轆轆,躺在自己的床上好好休息。黃昏前一刻,三人都起床坐在廳堂裡,品茶,好不快哉樂哉,好久沒說話的嘴寂寞難耐,三個人圍在一起,不拘小節地談論起來,卓老闆與楞頭青倒是談笑風生,李三卻愁眉苦臉,直叫苦,最後總算高興了起來,他似乎感到了子女們的孝順。
“當——當——當——”三聲鑼響,接著傳來一陣吆喝,“快來啊!快來啊!百年難遇的新鮮事!洪福樓出了件大怪事,有個貴人要賣娘啊!”接著又是三聲鑼響,又是一陣吆喝,穿過了客店。
卓老闆三人紛紛出到門外,朝那打鑼吆喝人看去,只見一大堆人一邊圍著他,一邊喊叫,一邊議論,時不時還問上幾句,不一會兒一大群人與他反方向跑去了,不過又有一大堆人圍上了他。楞頭青迷惑不解:“天底下哪有賣爹孃老子的?這也太沒天良了吧!”
卓老闆咧嘴一笑:“此事必有蹊蹺!也許是場陰謀!咱們得去看看!”
李三噘動著鬍鬚,兩眼放光:“老頭子我已經有二十多年沒看過熱鬧了,我也該去看看!說不定我還可以找個老婆子作老伴兒!”
卓老闆張口大笑:“走!咱們可能會在這裡辦上一場大喜事!”腳一跨當先領著二人跟著人流去了。
洪福樓果然有洪福,好大的氣派,聳立在街邊,真有鶴立雞群之感,想不到這裡還有這好的去處。三人圓目大睜,真有個三四十的精幹中年男人,身穿著上好的綾羅綢緞,手中拿著一把摺扇在樓門口向群眾訴苦,門口放著一張太師椅,坐著個怒目橫肉的、滿臉皺紋的、一聲不吭的、穿著爛粗布衣服的老婦人,一頭白髮亂七八糟,就是個鳥窩,兩旁立著兩個女婢。
那富家中年男子在人群前一邊吆喝一邊訴苦,當下遠處剛來的人大聲吼道:“嘿!富家老爺!你怎麼捨得賣起娘來了,看你模樣不像缺錢花啊?”
那男人把摺扇往手中一敲,長嘆一聲:“好好好!不要再打斷我的話了!我再——從頭講起!如果誰再打斷我的話,就必須把我娘買回去!”清清嗓子,“你們不知道我的苦啊!我本是個地地道道的種地人,二十歲那年,我下了狠心,遲別了我的爹孃!跑到大漠去經商——”大聲哭了兩聲,對著椅子裡的老婦人磕了兩個頭:“娘啊!孩兒不孝啊!孩兒不孝啊!孩兒不該離開你,讓你老人家受了那麼多苦啊!”大嚎兩聲,眼淚鼻涕流得稀里嘩啦,接著又叩三個頭:“爹啊!孩兒愧對你的養育之恩啊!孩兒不該離開你啊!連您老人家歸天的時候都不在你身邊啊!您死不瞑目啊!我該死啊!”一頓哭天搶地,捶胸頓足——眾人往老婦人臉上瞧去,只見其臉色愈怒,直喘粗氣,雙目赤瞪,似乎要把她的兒子吃掉似的,只是口舌緊閉,渾身直哆嗦也沒一點動靜,當下眾人議論紛紛——那大哭的中年男人一陣底泣後站了起來,顧不得禮儀,用衣袖往臉上一抹,抽泣兩聲,又說:“對不起大家,說到了傷心處失禮了!”扭過來用血紅的額頭下的悲傷的眼睛望了一下老婦人,“這就是我娘!你們大家看到了,我娘是多麼恨我,到底為什麼?我怎麼也問不出。前天,我帶著我十多年掙來的銀子,我回來了!我馬不停蹄地衝進家門,我本想讓我我爹孃過幾天好日子,沒想到爹已經歸天了,娘一見到我就抓起木棒拼命地打我,把我往死裡打——”眼淚又嘩啦啦流下來,用袖子一抹,撩開後背的衣服向大家展示他的傷痕累累,血紅一片,把大家嚇了一跳,他接著說:“後來,我娘打累了,就像現在這樣坐在炕上,狠狠地盯著我,又不吃,又不喝,不說話,也不動彈——眼看我娘日漸消瘦下去,哪個做兒子的忍心——”又抹眼淚,“我請了好多鄉鄰、大夫來開導我娘——都沒用!我實在沒選擇了,總不能讓娘這樣歸天啊!這不,我把我娘移到這個鎮上來,找個有能力養活我孃的人把我娘賣給他!”長長地哭了一陣,把衣袖一甩說:“誰能買下我娘,好好贍養!我每年出三千兩銀子支援他!”左手拿摺扇,右手往頭頂一舉,豎起三個指頭,“我娘出賣的價格為一千兩,但是這銀子不用給我,這銀子仍歸我孃的買家所有,也就是說如果誰能當場拿出一千兩銀子,並證明它的來路合乎道德與國法,並保證一定好好贍養我娘——”從腰裡掏出三張銀票,“這三千兩就歸他。只要我娘還好好地活著,每一年再支付他三千兩,並要保證我隨時要見我娘都能見到他!”把摺扇往腰裡一插,掏出兩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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