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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朋友啊,胳臂往外彎替別人講話?”梁菱光不服氣。
察覺失言,米拉趕緊補強。“算我說錯話,了不起等一下的飲料我請。”
“算了,那不重要,開張做生意吧,你看人越來越多了。”梁菱光不想讓話題一直在那個複姓的男人身上打轉。
“開工啦!”米拉附和。
“先說好,我要喝焦糖瑪奇朵。”
“欸?”
“你自己說的,反悔的人是小豬。”
趁機敲竹槓啊!
梁菱光跟米拉不同。
為了圓她的留學夢,父親把陽明山上的白芋田拿去抵押,借錢讓她到紐約來學美術,以為一切都不難的她帶著雄心壯志來到曼哈頓,才知道自費留學不是一條容易的路。
學費不說,單單就基本的生活開銷就是一筆天大數字。
爸媽送她出國門已經夠了,既然堅持要出來學美術的人是自己,她就該養活自己的肚皮。
每星期固定的家書裡她秉持著報喜不報憂、說好不說壞的原則,絕口不提讀書以外的事情。
利用課餘、假日出來擺個小攤子賺零用。
兩個女生靠賣破銅爛鐵和她的手繪塗鴉倒也走遍紐約大部份的跳蚤市場。
沒有什麼不能的,省著點,照樣過。
留學生涯沒有想象中的好過,也沒有特別難過的感覺。
土耳其石藍飾品、色澤美麗的有孔珠子、手繪花樣的小陶器、辛普森家族西洋棋組、初期米老鼠瘦臉型傻樣子的杯墊……她的生意不錯,她是顆閃亮的發光體,大部份經過她身邊的人都會停下腳步駐足,參觀陳列在大皮箱裡的貨品還有畫架上的畫跟……人。
沾上顏料的筆輕快的在小尺寸的框面上增加色彩,大多時候是跳蚤市場走動的人群臉譜,有時候是積雪未溶的路邊小花,因為畫得太過專心,俏鼻子上還沾了一抹紫色顏料。
她顧著畫畫,也不會冷落客人,顧客問東問西她有問有答,顯見耐性又溫柔。
耐性又溫柔……呵呵,幾個小時之前,她可不是這麼對他的。
那時候的她比較像母老虎,恰恰的,明媚又亮麗。
說也奇怪,跟她一起的那個印度女生始終沒回來,可是她嘴邊的笑容始終不減,熱情的謝謝掛在嘴邊,那比蜂蜜還要甜軟的嗓音讓客人很是受用。
又是一個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中年人。
漂亮女生的身邊似乎擺脫不了討人厭的蒼蠅跟蜜蜂。
她嘴邊的笑容快要僵了。
東方狂也可以想象,那隻小母老虎下個步驟就是把顏料潑上那中年人的肥大肚皮上……
“我要這個。”他適時出現。指著一幅比男人巴掌要大一些的圖,有框,被端端正正的擱在大皮箱的最角落。
他就是看見這個,才停駐。
轉過身來,梁菱光沒有預期會再見到他。“呃,歡迎光臨。”
該死,她這麼職業化,喊這麼快做什麼。
前有虎,後有獅子,兩個討厭鬼,梁菱光你今天的運氣真背!
“這幅畫,我要。”
“……抱歉,它是非賣品,你可以看看別的。”
“非賣品?”他面帶疑惑。
“非、賣、品,不賣的。”她不得不過來,聲音冷硬,希望這男人可以感覺他不受歡迎的程度。
“任何東西都有價錢,多寡而已。”
又是金錢論。
“它是我個人收藏的東西。”剛剛那盆顏料水可以改潑這個人了!
“收藏品?”他不小心成了鸚鵡。
“嗯,就算你把金山銀山搬來都不賣。”他是拒絕往來戶。
他默默看她,看進她亮晶晶如同天上星星的眼。“它這麼值錢?”他都不知道。
“對,就是值錢。”
有意思。
“它哪裡值錢了?”
“我說它值就值。”
根本是衝著他來的挑釁。
“我要它!”
“說不賣就不賣!”聽不懂字正腔圓的英文啊!
“你開價,適當的範圍內我都接受。”很夠嘍,這女人不會是看出什麼端倪故意想抬高價錢吧?
“你耳聾啦,No way !Do you understand?”
很悍、很不留情的閉門羹!
第二章
他們似乎老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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