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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宴渺進行簡單的檢查之後,醫生對他說道:“宴小姐出現記憶混亂的情況和她腦部受到過沖擊有關,這樣的情況之後可能還會發生,這是她恢復良好的徵兆,不必過於擔心。平日裡多注意休息,我想她很快就可以復原了。”
讓林叔送走醫生,莫浩臨坐在宴渺身邊一動不動地守著她。像是在看著她,又像是透過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在梁家樓下和霍明的相遇太突然,他很怕她會因此記起全部。但她的所有反應都出乎自己的意料,包括在失去意識前說的話。
她對他說怎麼能把他忘了,那時的她是怎樣一種狀態?她記起了多少?又忘記了多少?她記憶是混亂的,然而自己的記憶在沒有混亂的情況下被她給攪亂了。彷彿他們之前並沒有去梁家,也沒有遇到過霍明,她一直乖乖地在家裡等著他回來,從始自終都只是自己一手教出來的小渺,不曾想起過任何的事。
折磨,每一次記憶回到她腦中對他而言都是折磨,他不知道她想起了什麼,是好的還是壞的,那些記憶會讓她留在自己身邊還是毫無留戀的離開。
失去她這件事讓他無比害怕。他是莫浩臨,在法庭上無往不勝的王牌律師,大家都說他冷情,做事更是不近人情,豈知是他將所有的感情都封閉了起來。沒有她的世界裡,他還要感情做什麼?
所謂的恨不過是可笑的藉口,只有他自己明白,那日日夜夜的恨糾纏著多少忘不了的情感。看到她的一瞬間他就明白自己依然深愛,他恨的是時過境遷後仍舊對她念念不忘的自己。
她對自己的傷害和毅然決然的離去,他心裡藏了多少怨從來沒有對人提起過。他是頂天立地的男人,不該為兒女情長過多糾纏,看他也會難過也會疼,也會在回憶彼此共同的記憶時痛哭不已。
因為害怕她再次離開,所以用強硬的手段留住她有什麼不對?只要她留下來,再卑鄙的手段他都會用。他向來不是正人君子,也不屑在她面前做正人君子,那隻會讓她再一次離開自己。
可她明明已經在自己身邊了,他還是如此痛苦。
“為什麼用那麼悲傷的眼神看著我?為什麼又把一切給忘了?我甚至懷疑你是故意在折磨我。”她現在的每一句話都能讓自己驚心半天。害怕她記起全部而離開自己,害怕她記起對自己的感情轉眼又忘了,這樣的提心吊膽太可怕了。莫浩臨眼裡流淌濃重的苦澀。
宴渺不解地拉住他的手問:“你在說什麼?”他的聲音太輕,她什麼都沒聽清楚。
莫浩臨苦笑,俯身將額頭抵著她的,語調生硬酸澀地說道:“你只要留在我身邊就好。”
“嗯。”宴渺對他笑了起來。她不在他身邊還能去哪裡?今天的浩臨怪怪的。
莫浩臨與她十指緊扣,黑眸中閃爍不知名的情緒,他沉聲對宴渺說道:“記得你愛的人是莫浩臨,他是你的全部,你不能離開他。”
“我愛的人是莫浩臨,他是我的全部,我不能離開他。” 宴渺重複著莫浩臨如同魔咒般的話語。
莫浩臨緊緊抱住宴渺,肢體的接觸能讓他安心。從醫院回到本宅,自己就將她所有的藥物都停了,為的是阻止她想起一切,即便如此她還是在快速恢復。與其等她將記憶全部找回後離開他,還不如一輩子帶著他灌輸的愛傻傻地待在自己身邊。她不懂“我愛你”的意義又怎樣?他只要她!
這輩子他就愛了她一個人,七年前給的愛被否定了,重遇後他強迫的索取又讓她拼命想逃,他不知道如何愛她才是對的。既然如此,就這樣下去吧。哪怕她不愛他,他也想讓她留自己身邊,僅僅是知道她還在,就能讓自己無比安心。
痛苦又如何,他只求她是自己的,沒有什麼比她不在更讓自己來的痛苦的。
“不要想起來,現在這樣就很好!留在我身邊,愛著我也被我愛著,你是我的小渺,除此以外你誰都不是!”莫浩臨用力收緊彼此間的距離,宴渺被他抱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他低沉的嗓音帶著妖異的鬼魅,“如果有一天你要離開我,我就親手毀了你。”
他不會在眼睜睜看著她轉身離開,她要是敢離開他半步,他就了結她。
莫浩臨並不知道自己的愛扭曲得將他變成了怪物。一個離不開宴渺,也不讓宴渺離開的怪物。他心中滋長而出的枷鎖鎖住了彼此,在沒有幸福可言的圍城裡,他出不去也不讓她出去,直到腐爛生刺,埋葬的白骨也不會得到任何救贖。
宴渺伸出手,輕拍他的顫抖背脊,像是某種安慰一般……
一星期後,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