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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斜眼瞟到了右側几子上盆兒裡的核桃。
傅媽媽立馬手快的上前拈起一個核桃幫大太太剝了起來,“喀嚓”一聲,核桃在大碾子下碎成了兩半,露出了裡面的果肉,這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屋內顯得尤為刺耳。
眾人皆是心裡一個咯噔,錦瑟更是繃緊了弦。
傅媽一個手滑,核桃殼彈到了大太太的身上。
大太太看著身上的核桃殼,對著傅媽斥道:“傅媽你怎麼了,做事如此不注意!”
傅媽聽了連忙跪下來:“大太太贖罪,老奴一時失手!”
錦瑟聽著大太太嚴厲的聲音,面露懼色,往後退了一步。
“孩子你退什麼?別怕,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大太太終於望向錦瑟,似是才注意到她一般。
“錦瑟你這丫頭瘦了,吃了不少苦頭吧。這過去的一年啊,一大家子可是想你們母女想得緊呢,所幸你回來了,不然……”大太太說著有些嗚咽起來,側邊的四姨娘連忙上前幫大太太順著氣。
“七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再不回來,大太太該想出病來了!”四姨娘邊撫著大太太的背邊對錦瑟說道,臉上充滿了擔憂。這四姨娘是庶女三小姐的母親,三小姐錦年今年因身子不適所以平日裡足不出戶,所以錦瑟之前與三小姐並沒有什麼往來。
看著眼前的三個人,錦瑟心中不禁冷笑,剛回府大家就都迫不及待的演戲了?
“錦瑟也很想母親和各位姨娘小姐哥兒們。奈何不久之前剛醒過來……之前都是暈迷著的,那日發生了什麼也記不得了……”錦瑟掏出腰間的絲帕捂著臉開始抽噎起來。
大太太也用寬袖擦擦眼睛,聲音哽咽的道:“三姨娘命薄啊,苦了她和那肚裡的小哥兒,不過所幸你回來了,雖然那日的事兒你已不記得,但我一定會命人繼續追查那日的事!”
“謝母親。”錦瑟恭敬的行了個禮,再次用帕子擦擦眼睛。
“琴兒。”大太太忽然喚道。
不一會兒一個十六七歲左右的丫鬟便進了主屋。
“琴兒拜見大太太。”
琴兒抬起頭,錦瑟心中不禁一動。
不過一年的光景,這個叫琴兒的丫鬟便出落得如此光彩照人,越長越不像個丫鬟。大太太房中有四個一等丫鬟,分別取名琴,棋,書,畫;末了都加上個兒字。
四個一等丫鬟中,就數琴兒最會處事,而做事也最是麻利,所以琴棋書畫四個丫鬟中,大太太最寵愛的就是她了。
“錦瑟你這剛回府,屋裡也沒什麼好使的丫鬟,我就先撥了琴兒去你那應應急。”大太太說得不鹹不淡。
錦瑟心裡卻當下有了幾分計較,大太太指派她來伺候自己看來是別有用心。
花了半個月時間來監探自己的大太太想是沒有查到什麼破綻所以不甘心,回府繼續?
不待錦瑟說話,大太太又自顧自的說道:“好了,你剛回府,身子又這般贏弱,先回府好好歇著吧,家宴的事兒先擱後,不然一回來怕是又要病了,大家也都散了吧……”
“是……”錦瑟福身行了個謝禮便出去了,後邊的琴兒接收到大太太的暗示後也立馬跟了上去。
主屋的人見是家宴取消了便也一個個的告退了。
待所有人離開後,大太太站起身走至主位後邊的畫旁,細細的看著。
“你覺得她真的忘了?”大太太突然問道。
“之前老奴按著大太太的意思派人監探了半月,七小姐一直安守本分,除了在房內繡花外就再無別的事了,亦沒見過其他的人。”傅媽低聲回答道。
“弄玉呢?”大太太突地問道。
“那丫頭當日和七小姐一起暈倒在靜慈寺門口,侯府的人和住持皆是如此說。剛剛弄玉被七小姐遣走也不知做什麼去了,而且那丫頭看來還是和以前一樣心直口快。”陳媽邊說邊肯定的點點頭。
大太太聽著嘴唇一勾,但眉卻蹙了起來,“真是忘了可不好辦啊,弄玉也忘了?”
傅媽看著大太太心中頓時只覺摸不透,但還是連忙躬身答道:“是的,也不知道遭了什麼可憐的罪。”
大太太點點頭,“那日的事兒誰都不清楚,先擱到一邊兒吧。過段日子就要去侯府了,現在沒時間想著這些事兒。”
傅媽聽著大太太奇怪的言語心中當下起了疑,不過她也不好多問,畢竟七小姐和三姨娘出事的那段時日自己剛好被准假回鄉探親了,誰知一回來就出了這檔子事。
“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