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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過十元的規格,即使晚上加班,她也捨不得花錢打的。無論是她的想象力還是她的理解力,均不能承受50萬元這樣天文數字的損失。葉美蘭是個濫忠厚沒用的本分人,不敢像賭徒那樣指望翻本,她很害怕剩餘的60萬再繼續縮水。
2002年的春節,廣州的天氣暖得像初夏,孫建冬至今都記得那天中午豔陽高照,他只穿了一件襯衫還覺得熱,葉美蘭堅決明確地提出要求參與財政,兩人大吵了一架。這一來,孫建冬發現,向來對自己言聽計從的葉美蘭居然不是第一次偷窺自己的股票賬戶,還企圖干涉他的炒股事業。孫建冬怒了!他摔門而去。走之前,他問葉美蘭:“家用我沒給你嗎?這股票裡的錢有一分是你掙的嗎?!”
由於心態不好,孫建冬的操作甚至跑輸了跌跌不休的大盤,那一段,正是他心理最黑暗的時期,他對自己強烈失望,非常希望能有人幫他一把。當這樣的無助和失望無從排遣,他開始暗地裡遷怒於葉美蘭,他正式向自己承認了對這樁婚姻的不滿,門不當戶不對,人家都說財色兼收,他倒好,既沒有得到財也沒有得到色。不管在股市中或者工作中遇到怎樣的困難,他都得負責維持家中的一應用度,這令孫建冬的心感到非常累,而且沒有安全感。明明是兩個人都在工作,但是這個家好像全指著他一個人的收入,葉美蘭的那些表心意性質的購買,只能讓他不屑。
但是老婆是他自己選的,沒有人強加給他,也沒有人欺騙過他,甚至沒有人引誘過他。回顧歷史,在這樁婚姻的起源,葉美蘭甚至沒有對他進行過任何像樣的色誘,姑且不論她這方面的能力和水平。孫建冬沒法把責任推給葉美蘭,只能自己負全責,那兩個月他在家中總是沉默地板著英俊的面孔。
葉美蘭在這樣的背景下和他的那場吵鬧,讓他對這樁婚姻更加覺得了無趣味。礙著孩子,孫建冬沒有撕破臉皮,春節過後,他主動申請了公司在上海的市場部產品經理的職位,這一走,就是三年。
開始,葉美蘭慌得六神無主,心都被掏空一樣,後來見孫建冬基本上每個月都會回廣州看看,並照常按月給她家用,家裡遇到大事兒,該給的錢他都照給,不多囉唆一句,葉美蘭才漸漸地安心一些,但是孫建冬一直對她很冷淡,有事說事,沒事他能沉默上一整天,這樣的冷戰讓她非常難受。
一方面,葉美蘭因為絲毫不能給丈夫一點幫助而有些慚愧,另一方面,由於對未來充滿了強烈的不安,她認為自己更加需要加緊儲蓄——孫建冬把100萬押在了股票上,股票是孫建冬的指望,而她則把自己押在了孫建冬身上,孫建冬就是她的前程,這個前程現在充滿了未知和動盪。
有一次孫建冬回廣州探親,都晚上十一點了,還有個年輕女人打他手機,正巧孫建冬在衛生間,葉美蘭接了,問是哪裡打來,對方說了句“他知道我是誰”就給掛了。這個電話彷彿在葉美蘭心上紮了根刺,讓她不舒服,她悄悄地記下了那個號碼,事後一查,發現這是一個成都的手機號碼。
孫建冬父母的家中僱著住家保姆,孩子平時都住在爺爺奶奶家,不需要葉美蘭照顧,葉美蘭在矛盾和猶豫中,能做的只有努力把家裡收拾得窗明几淨、一塵不染,甚至勉為其難地去考了紙夜大文憑,以期縮小與孫建冬的思想差距。葉美蘭做了她力所能及的,但是孫建冬內心並不買賬,他認為打掃衛生是每月花幾百元錢就能請個鐘點工搞定的事兒,是不值錢的勞動力,而關於那紙文憑,孫建冬認為從結果看,對葉美蘭的思想水平沒有起到任何提攜的作用。
從2002年初到2005年夏這漫長的三年多里,股市不但沒有絲毫轉暖,而且愈發走向深淵。孫建冬無可救藥地依然滿倉,而他的股票市值已經縮水為43萬,他覺得自己快撐不住了,在一個極度絕望的夜晚,他歪歪斜斜地在一張紙上寫下了“遠離毒品遠離股市”八個痛苦的漢字。
有時候他想,或者葉美蘭並不像自己認為的那樣毫無用處,要是三年前聽了她的,至少現在還有60萬的本金在。但是,在十里洋場的大上海工作了三年多後,葉美蘭瘦小的外形和普通的衣著越發地讓他喜歡不起來了。
眼瞅著自己一年一年奔四而去,至今仍住在那套僅有的不足一百平米的單元房裡,心高氣傲的孫建冬心裡很不是滋味。這套房子還是當年他和葉美蘭結婚的時候買的,位於一個樸素的小區,鄰居都是些日子平常的人家,小區物業收取低廉的管理費,保安的模樣多半不討人喜歡,矮的矮瘦的瘦,說話的樣子沒有禮貌,他們的制服料子廉價做工粗鄙,小區建築的外牆幾年都難得清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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