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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得評論《麥田的守望者──立言詩印象》已在市報上發表了半年,蔣立言還因此收到過三個諮詢電話,接待過一個酷愛詩歌的大小夥子的來訪,這次總算有了著落。自從得到林雯的準信兒後,蔣立言就忙了起來:詩稿已在市文聯旁邊的“江雲”打字社了,已出了二校稿,只等最終校對和確定版式、字號就可以出軟片了。打字社的女老闆劉江雲對文學有一定的熱情,所以也給了蔣立言一定的照顧;除打字、排版外,聽說詩集要出版了,還把自己的朋友──北辰印刷廠的廠長吳北辰介紹給他。
吳廠長個兒不高,胖胖乎乎的,有些馬馬虎虎,為人挺厚道。為了能得到優惠並遲延付款的時間,蔣立言請他倆到“建南”酒店吃飯。由於是劉江雲介紹來的,吳廠長一樣沒當外人看。他明擺地告訴蔣立言說:
“現在搞印刷沒有不搞盜版的,那才是大進項;至於這種印千兒八百的純文學,說實話不值得開機!不過是江雲介紹來的,怎麼也得照顧:你就印吧,至於印刷費,能籌多少就交多少,印出來就先拉出去賣,賣完了再給也行,反正我也不指著你這點兒錢過活兒。”
“哎,大詩人,吳老闆可給了你不小的面子啊!”劉江雲在一旁說。
“那是,那是。”蔣立言頻頻點頭,不勝感激,驚喜溢於言表。
“你呀,寫詩沒什麼前途,現在誰看詩啊?你不如搞長篇小說,寫那種‘淺黃’的,既吸引人又逮不著,弄一個光膀子露大腿的娘們兒往封皮上一放,再挑幾段性描寫印在目錄上,這樣的讓我印,一發就發它萬兒八千的,你不但不掏印刷費,還得往回拿稿費呢!”吳廠長教導蔣立言達到了其言諄諄、其情切切。
“我現在正想搞一個長篇,連題目都想好了,叫《同居時代》,專寫這個社會的同居、偷情、淫亂,寫得黃黃的,讓他們知道,寫詩的也不是白給的!”幾杯酒下肚,蔣立言也放開了,有些手舞足蹈,把寫詩清貧而卑瑣的委屈發洩了出來。
“《同居時代》?還是有點兒文縐縐的,給人一種大而不當的感覺,不如就叫《同居》,又簡煉又明白,一下到達主題,這樣賣得快。”吳廠長很快從商業的角度提出了建議。
“那就真的成了地攤兒文學了。我寫的是一種現象,而不單單是幾種行為。”蔣立言遲疑不決了,好象現在就在定那部剛剛動筆的長篇一樣,葉公好龍地解釋著。
“吳老闆,你這不是把我們的詩人往歪道上帶嗎?現在什麼東西都商業化,什麼犄角旮旯都堆滿垃圾,你還覺得挺清潔啊?”劉江雲向吳老闆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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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跟吳老闆沒什麼關係,現在這個社會就是這個樣子,大家都特放得開,只有想不到的事兒,沒有做不出來的事兒。前一陣兒市公園裡發生的那件案子你們聽說了吧?一男一女兩個中學生去公園玩,一來二去就脫了衣服,正做得來勁兒,被一個聯防員碰上了;男學生跑得快,把女學生抓住了;女學生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央求聯防員,最後竟用身體當成條件了;當他們把前邊沒幹完的事兒幹完後,不幸又被人逮住了,結果,聯防員犯了‘強Jian’罪,你說說,這不是典型的‘一石三鳥’嗎?這原封不動的往小說裡一放,就是頂好的素材,所以有時候是逼著你成小說家呀,你想不成也不行!”
蔣立言先是為吳老闆開脫,後來就喋喋不休了,說話間一看劉江雲,發現她的神情有點兒不對頭,看自己的眼光怪怪的。
正當蔣立言忙得差不多時,林雯從省城趕來了,她不僅帶來了詩集的出版手續,而且還把叢書中她負責的幾本書的軟片帶了過來。蔣立言在電話中談了與吳廠長的交往,並告訴了這邊的印刷價格,她認為比省城便宜了許多,就拿過來印了。蔣很高興,因為這等於給吳廠長攬來了活兒。吳廠長也很高興,他是樂於交往文化口兒的人士的;尤其象林雯這樣既有品味又有門路的女強人;他請吃飯,陳玲也來了,還是在“建南”酒店;五個人熱熱鬧鬧地圍了一桌……
《青春雪》續篇 第四章(2)
這一階段的順利,是有賴於林雯的。而也正是林雯的出現,使蔣、陳二人看到了文人路途光明的一面,熱情空前的膨脹。在送林雯到招待所住下回來的路上,他們的心情難以平靜:
“這一陣兒花錢可不少,咱倆的工資維持不住。”自從畢業後倆人在一起,蔣立言就沒管過錢,一是他大大咧咧的,丟過兩次錢;二是他大手大腳,手上的錢一多,就“靈感大發”有多少也留不住,可錢少的話也能過去,甚至還能剩下倆子兒。他們的財政大權掌握在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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