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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車,也應該打個麵包,想到這兒,他便上街攔車去了。
江雲賓館真是豪華,樓前彩旗飛揚、平坦寬敞的停車場上,停著許多叫不上名來的高階小轎車。下了車,蔣立言才意識到自己來得匆忙,沒有換上前幾天買的那雙皮鞋,而腳上的這雙太舊了。他曾隨陳秋田採訪過這裡的總經理,所以對賓館還是有所瞭解的;他穿過前樓來到後面的貴賓樓,然後踏著踩上去一點聲息都沒有的紅地毯來到了吳秀娟住的地方──321房間。
走廊裡暗暗的,開著幽幽的壁燈;屋裡卻明亮、熱烈,吳秀娟正和一個男人坐在沙發上聊著什麼,旁邊二十五英寸平面直角大彩電正放著歌舞,一個男歌手正唱著《今兒高興》。
見蔣立言進來,吳秀娟就對那個人說:
“我看就這樣吧,你先去辦,有什麼事再聯絡。我跟這個朋友有點事……”
“好,好,你們談,那我先走了。你放心,我會辦好的。”那男人肯定有求於吳秀娟,一副奴才相。
吳秀娟把那人送出屋,返回身把房門關上,對著蔣立言笑道:
“還站在那兒幹什麼?坐下來呀!你喝點什麼飲料?”
“不,不了。我剛從單位過來,不渴。”蔣立言坐在沙發上,心裡也軟綿綿的。今天吳秀娟有些特別:穿了一件黑色旗袍,柔軟而閃著光澤,把她的身體裹得凹凸適當,開口處不時露出渾圓白皙的大腿來,坐在那裡盈盈而笑,好一個半老徐娘!看著看著,蔣立言的身體竟有些不爭氣了,嗓子眼兒裡發澀,“吳主任,你叫我來,是不是貴公司有意……”
“先別談什麼合作不合作的,我來市裡就不許找你這個老鄉聊聊?大家都是朋友了,辦什麼事兒才順暢呢,你說是不是?”吳秀娟把話說得很開,很有一副關起家門說知心話的樣子。
“那怎麼不行?‘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嘛!要不今天中午我請客,到了市裡,我就成了東道主了。”蔣立言也適應了過來,大方地說;可在心裡也盤算著,請這位住星級賓館的,一頓還不幾百,就算以後廣告費落實了,現在結帳弄不好也得朝別人借。
《青春雪》 第九章(8)
“看你說的,要請飯也得我請,我說話直你甭介意,你們工薪階層哪個手頭不緊,不緊的話還放著作品不寫跑廣告啊?我雖然也不稱多少錢,但我有公司在後面託著,羊毛出在羊身上嘛!”吳秀娟的話裡沒有一點奚落的成份,倒象大姐般體貼、周到。
“慚愧,慚愧!”蔣立言的臉發熱了,心裡卻暖烘烘的,對這個女人的看法也有了很大的變化。
“……咱老百姓今天真呀真呀真高興,千家萬戶響著一個聲音。”
“現在這個社會變得太快了,往往一覺醒來,很多東西都是新鮮的,又有很多東西不再新鮮了。”吳秀娟用了一種幽幽的語氣,很懷舊、很傷感。
“誰說不是?很多地方都讓人無可適從,價值取向都變了。”蔣立言也舒了一口長氣。
“你說到價值倒使我想起一件事來:有一個女大學生,名牌大學畢業的,人長得也沒挑兒,前一段到了肖家集,說要出賣‘初夜權’,標價五萬。結果你猜怎麼著?還真有人掏五萬睡她,說解決一個有品位有相貌又是Chu女的名牌大學生,值!你說這事兒!”頓了一下,吳秀娟又笑著說:“你也是大學生,你對這事兒怎麼看?”
“……咱老百姓啊今天真呀真呀真高興,千家萬戶響著一個聲音,”蔣立言沒有說話,
歌手就接著唱,“咱老百姓啊今天真呀真呀真高興,千家萬戶響著一個聲音……”
吳秀娟走過去“啪”地把電視關了,屋裡一片安靜。
“其實也用不著觸景傷懷,說不定人家這樣做是一個新潮流呢,這有什麼呀,得罪了大款兒,一萬塊就能買你一條腿;五萬元,且得享樂一陣子呢!”說著,她走到蔣立言面前,緊挨著他坐了下來。
“一萬塊就能買一條腿,”蔣立言想到了被殘害的梁曼麗,一開口卻被一股如蘭的芳香薰了一下,“那幾萬塊錢買一條命呢?”
“買命?你這是什麼意思啊?”吳秀娟剛想把手搭在蔣立言肩上,聽他的話裡有些蹊蹺,便停下來問。
“你們公司有一個梁曼麗吧,她不是就讓一個叫肖老四的買了命嗎?你能推算出那個姓肖的出了多少錢嗎?”蔣立言平靜而擲地有聲地問。
“你說梁曼麗呀,你認識她嗎?對了,她是你們那邊兒的。”
“我們是一個村的,可以說從小一塊兒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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