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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這套兒是你下的,但如果那個小子真的給你打電話——你知道,雖然對咱們來說那種程度的審問只是小case,但普通人家出來的,往往受不住那個罪——如果,他向你救助,你打算怎麼辦?”
偏過頭避開兄長吐在自己臉上的煙霧,秦風宇閉了閉眼睛,那張自己心心念唸了好幾年的面孔不由得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握著手機的掌心也更加的潮了幾分。
“如果他打過來,我自然另有一套方案……只是,現在看來,我的判斷是正確的,不需要再節外生枝了……”
第44章
方息的處理結果下來的很快。
畢竟沒查出什麼決定性的證據;又或者是,他的角色著實太小了;無足輕重。
但無論如何,他都因為歐陽明明而被認定有裙帶關係,想要獨善其身是不可能了。雖不至於被徹底開除公職;但原來的職位顯然保不住;而且留職檢視的汙點;基本也斷絕了未來發展的可能。
結束通話不太熟悉的同僚打來的通知電話,方息癱著身體仰躺在床上直愣愣的盯著天花板;響了整夜的音響依舊纏繞在耳邊;讓大腦放鬆,又放空。
多少有些慶幸,來電話的人並不是平日裡朝夕相處過的那些同事中的任何一個。在這種時候選擇對他不聞不問又公事公辦;雖然多少冷漠,但總比來些不痛不癢的安慰,要來得舒服多了。
他之前在飯桌上,見過太多背過身就舀著那種事不關己的閒閒“安慰”當談資的人,而那些人大多沒有惡意,最多是對話題事件、話題人物的好奇與八卦。
他不是不能理解那種心理,只是,現在的他沒有辦法去滿足。
而幸虧,出來後這段足不出戶的時間裡,除了偶爾過來看看他死活的虞子鴻,竟然神奇的沒有任何一人聯絡過他,一通電話都沒有。
迴盪滿房間的音樂聲乍然而止,方息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在滿室的突然安靜中眼神呆滯了好一會,才漸漸反應過來——大概是連在音箱上的mp3沒電了。
慢吞吞的從床上坐起來,方息環視了一週這個屬於的自己,已經住了好幾年的,眼下卻顯得有些陌生的公寓。
失意男人十多天足不出戶的結果,在這個房子中相當一目瞭然。三兩處咬了一半的麵包屍體,滿桌子的泡麵殘骸,遍地空酒瓶,隨處亂丟的髒衣服和隨眼可見的各種生活垃圾……廚房更是不用看也知道的一片狼藉。更甚至,吸入鼻子中的空氣味道已然詭異到根本分不出都混雜了些什麼……
扒了一把n天沒有洗過的,已經完全沒有髮型可言的亂髮,方息深深抻了個懶腰,動作遲緩的站起身來,慢悠悠的一步步挪到涼臺上,手指頓了那麼一瞬,隨後撕開了原本已經貼好的密封條,推開了準備過冬的窗。
有了空隙,半入冬的冷空氣立刻一擁而上,方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戰,脖子也本能的縮了縮。
他不具備那種“哪裡跌倒,哪裡爬起來”的堅強。他沒辦法撐得住那些或同情,或憐憫,或幸災樂禍的目光。他不願意為了一份只有穩定而沒有了任何機會和希望的工作,去委屈自己低人一等。他受不了自己往後的整個人生,都需要活在周圍人的優越感之下。
他想,這個地方,他果然是真的已經,沒有留下的餘力了。
這一年的除夕來的,比以往要晚上一些。
秦風宇坐在北上的火車裡,目不斜視的遠眺著窗外不斷後退的大片銀白,不給臨近座位瞄著他蠢蠢欲動的幾個大學生模樣的女孩任何搭訕的機會。
儘管已經逼近陽春三月,但觸目所及依舊是滿眼冰天雪地。天氣預報裡說,今年除夕,只有最北部的一小塊區域會有小範圍降雪,而他此行的目的地j城,正好在其中。
當初放出風聲說自己過年才會回h城,其中固然有在方息面前“避嫌”的成分,但若嚴格說起,其實,也不算無的放矢。
他想要的是個男人。
那是一個讓他自己就眼裡容不得沙子的,自己就無法接受聯姻的,無法容忍有子嗣阻擋在兩人之間的,無比重要的存在。而且,以對方的脾氣,就算未來能與他在一起,也不可能像女人那樣跟著他就此邁入那個豪門大院,更不可能情夫似的處處避開秦家,甘心不見天日的窩在外面。
而且,秦家那樣的地方,就算眼下是大哥掌舵,大面上不至於如何為難他,但若說上上下下都容得下他的選擇,裡外都沒半點動靜,顯然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秦風寰的力挺,也不是免費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