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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芷遙愣了愣,慢慢反握住了清凰的手,就好像從過去到現在,從未放開過一樣。
“我想先和瑤瑤交代一下,讓她,等我。”清凰淡淡的說,沒有掙脫她的手,也沒有再用力抓住。
蘇芷遙搖搖頭:“時間不多了,你快和我一起回族中!傅姑娘那邊,公子自然會告訴她的!”
清凰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蘇芷瑤進了裂縫,她也在怕,怕見到傅瑤就會後悔,就會不想去冒死。
這個時候的她並沒有想過,有些人錯過了就會過,不是屬不屬於你的問題,而是能不能再屬於你的事實。
傅瑤被白斐和沈群從重重石板和泥土之下刨出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四天了,傅瑤整個人的神志都是不清楚的,卻一直叫著清凰的名字,可是不會有人回應她了。
沈群看著白斐慘白的臉上有忍耐的痛苦浮現,從懷裡拿出一小隻玉瓶遞到他面前,白斐看著玉瓶的瞳孔忽然猛地收縮,伸手就想要把玉瓶打落,然而看到裡面微微盪漾的透明液體又生生停住了手,咬著唇,他拿出一瓶丹藥倒了一顆吃下,然而眉頭依然繡著,沒有鬆開多少。
沈群自嘲的嗤笑一下,收起了玉瓶,感嘆的看著白斐:“你還是沒變啊。”
白斐咬著牙忍受來自靈魂的痛苦:“有些東西可以變,有些東西卻是死也不應該改變的,若是你什麼的變了,連你骨子裡流淌的東西都變了,那麼你就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了。”
在幾年後,白斐坐在書桌前書寫整個月照一族的人物誌,他閉目回想著自己的一生時,永遠記得那個黃昏,想起當時已經說的這句話,竟覺得彷彿如前生一樣遙遠。
沈群沉默了,他看著白斐皺眉忍耐的表情,忽然覺得,原本已經滿是泥巴的身上,在陽光照射下,泥巴都乾裂脫落了。
他心想:再十惡不赦的人,骨子裡也許都有那麼一丁點不足為外人道的信仰。
傅瑤醒過來的時候,正是午時,明媚的陽光透過木雕的窗戶照在她臉上。
一瞬間她有點恍惚,如果這裡是地獄未免也太好了一點,尤其是現在注視著她的這張臉,素淨美好的如同一幅畫,沒有一絲一毫的瑕疵。
“蘇姐姐?”鼻翼間呼吸到的是帶帶梅香的空氣,很好聞,待迷糊的頭腦清醒過來,傅瑤愣住了。
蘇芷遙拿過一旁放著的狐毛大披風蓋到傅瑤身上,然後將早就準備好的斷玉寶劍遞給她:“你走吧,這裡不是你該呆的地方。”
傅瑤呆呆愣愣的看著寶劍,又呆呆傻傻的將目光移到蘇芷遙冰冷的臉上:“你在說什麼?”
“你不知道嗎,衣不如新,人不如舊。”蘇芷遙微微笑了出來,勝利者嘲笑被拋棄者的笑容,無比刺眼,“我和清凰,相識百年,我死了她才退而求其次的和你在一起,現在我回來了,你覺得了。”
“……我不相信。”傅瑤搖著頭,本來就不好看的臉色更是卡白卡白的,僅有的血色都褪了個乾乾淨淨。
蘇芷遙並沒有辯解什麼,只是看著傅瑤,看著她在哪裡嚷嚷不是真的,看著她鬧的了被子,只著一件披風在哪裡哭泣。
“那她怎麼不來見我!”傅瑤嚷嚷著,彷彿這就是她唯一的依靠了,“若是真的,她怎麼不親自來和我說!”
“見你?她說她沒有這個臉來見你,把你拖下水的是她,如今卻……”蘇芷遙眼睛裡露出一絲狡黠,“而且,我要是讓她來和你說,萬一你又說的她責任感上來,回心轉意了怎麼辦。”
“……”這樣一句話,無懈可擊,傅瑤安靜下來,半響沒說話。
“拿了劍你就走吧,公子和沈群在等你。”蘇芷遙把斷玉寶劍塞到傅瑤手裡,語氣裡是不容抗拒的威嚴。
“……呵呵呵呵……衣不如新,人不如舊。”傅瑤輕聲唸叨,短笑一聲。“好一句衣不如新,人不如舊。”她抬頭看著蘇芷遙,“我一直害怕她會因為你而負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可終究還是發生了……”
蘇芷遙聽著她用這種沉寂的語調說話,眼裡也沒有半分不耐煩,這態度真是好極了。
傅瑤從床上跳下去,拿起屏風上搭著的衣服穿上,連頭都沒有再回一個,就這樣一步一步的離開了,一個字也沒有留下。
蘇芷瑤沒動,一個人坐在那裡很久,直到日落西邊才微不可見的勾起一個笑容,口裡呢喃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話,看口型大概是在說:“真是壞人啊,不得好死。”
作者有話要說:
☆、奈何情長已成灰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