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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窗外潔白的月光:“我們……只是想要活下去,一代一代的好好的活下去。”
傅瑤身子微一震,有更大的怒火爬上她的心頭,她一把揪住白斐的衣領,每一個字都像是要咬白斐的肉:“活下去,你們憑什麼剝奪他人活下去的權力!憑什麼去用別人的性命,來換取自己的性命!”
白斐彷彿被刺了一下,放在桌子下的手緊緊拽住了自己的衣角,他闔上眼,半響,睜開眼一根一根的掰開了傅瑤的手指,嘴裡的每一個字都像是有千金重:“弱肉強食,成王敗寇這本就是天道,何曾更改?只有強者才有資格在這個人如草芥,命如飛蓬的世界活下去,我們不過是想要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以他人的苦難為代價活下去,怎麼能、怎麼能這樣做!”傅瑤想到第一次看到白斐時的情景,那個在皚皚白雪中出塵絕世、神仙樣的人,那麼幹淨,可那麼幹淨的人,也只是一場戲,也只是一個沒有心肝的混蛋。
白斐像是豁出去了,他冷笑道:“放眼望去,天下有幾個人不是剝奪了別人的生命活下去的!貧苦家的孩子,因為看到了富商官宦家的奢華,走入邪道,當山賊土匪,可如果不是因為路有凍死骨,朱門酒肉臭,他會去殺人嗎!那些江湖裡赫赫有名的大俠,哪一個不是雙手沾滿鮮血,這便不是以他人的苦難和痛苦為代價活下去嗎!你,你的雙手難道沒有沾上鮮血嗎!”
傅瑤有那麼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的臉色越發難看,眉毛一皺,辯駁道:“歪理!大俠殺的都是惡人,是該死的,我也是,殺的是該死之人!”
“各行各業,總會有人因為做的太好,讓別人無以為生,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大俠殺得都是該死之人,哼,難道該死之人就不是人了嗎,殺人就是殺人,沒有什麼該死不該死的分別,所以說,天下那個人的手上沒有沾上鮮血呢,我們都是帶著罪孽活在世上的。”白斐冷冷盯著傅瑤。
“我們也只是想要活下去,難道我們的性命就不是性命了嗎!”像是力竭了,白斐靠到椅子背,闔著眼淡淡的道。
皎潔的月光灑在兩人的臉上,傅瑤垂著眸子深呼吸幾口,把自己激動的心情平復了,再次將目光移到白斐臉上:“你說每個人都是帶著罪孽活在世上的,我不反對你這句話,但,即便我身上滿是鮮血,我也不能容忍你們這樣濫殺無辜!”
“我們,我們也很想,很想站在陽光下,活著。”措不及防的,從窗外傳來似嘆息般的女聲。傅瑤和白斐看向窗外時,聲音的主人已經坐到了窗沿上,紫衣烏髮,因為逆著月光,她的整個身體都在陰暗裡,只微微看得出她的臉正是蘇芷遙。
“我族自上古,為保護凡間百姓,鎮守魔域,在過去數不清的歲月裡,族人抗著魔族,死傷無數,護的凡界百姓千萬年的安居樂業。”蘇芷遙轉頭看著天上的月亮,淡淡的說著,頓了頓,她回眸盯著傅瑤,“而今我族將遇滅族之禍,我們守護了數不清歲月的凡界百姓不應該投以報答,幫助我族度過難關嗎?”
“可你們不能、不能……”
“不能?魔域氣候有多惡劣,魔族又有多狠,我族在過去為凡界百姓的安危付出了數不清的性命,現在只是想他們付出都比我族慘烈的千萬分之一的報酬,有何不可?再者,我族若滅,魔族舉兵進攻凡界,就不是這一點兒人的死亡了。”蘇芷遙的語氣並沒有什麼起伏,但話分明是半軟半硬,人情威脅混在一起,叫人不好拒絕。
“……”傅瑤發現自己竟無言以對,半響,她矇住自己的臉,低聲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斐緩緩睜開眼,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整件事情了,他垂著眸子,輕聲道:“這件事情,還要從一百五十年前說起。一百五十年前,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魔氣忽升,我們聯合尋找原因,卻一無所獲……”
百年的苟延殘喘,每一天都難熬的彷彿萬年……真是好艱難的一百五十年,好長、好長的一百五十年……
總覺得就算講上幾天幾夜也講不完,那些痛苦,求出無門,只能等死……
可真正理清思緒慢慢說來,卻發現很多事情都無法細細描述,只能說出聊聊的幾十字。雖然每每幾十個字的事情,付出的代價是幾十、幾百條性命……
白斐抹去了傅瑤和蘇芷遙的三生三世,略過了蘇芷遙的早就策劃好了整件事,只說是因為看到傅瑤,查到她的命數是重塑啟天之人,所以動了心,想要救一救族人。
“……”傅瑤愣住了,仰天看著頭頂的房梁,月光和黑暗交錯在房梁,隨著白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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