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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她是在一個大雪天,好冷好冷,可是看見她好暖和。”
滿是淚痕的臉泛出如春花般的顏色。
“她殺了你,這樣的心腸狠毒,不值得你愛到這般。”
“可我每每心裡恨極時,總會想起那一天,大雪紛飛,我跟著娘一起去莊子上給主管送東西,娘進屋子去找主管,我在屋外撿到一根髮帶,一轉頭便看到一個小女孩跑過來……”月兒憶起那個遙遠的過去,竟不由自主的微笑。
“她殺了我,我其實一點也不恨她,她只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哪裡知道生死的意義,我只擔心她,擔心她不得善終,我只是有一點怨,怨她為何連一天退路都不留給自己。”
葉宸漠然,他看著月兒,忽然想起沈群,悵然道:“可是你幫不了她,這條路,她已經走了一大半,你拉不回她了。”
一句話似劍刃刀鋒,月兒咬著唇抱著自己的雙膝,在心裡一遍遍的想著她,既甜蜜又痛苦。
葉宸靜靜聽著,手一直緊緊抓著卓裴天的衣角。
月兒踉蹌著站起來,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針,她在眨眼之前還在悲傷自己的愛人,一眨眼後就已經以陰氣定住了葉宸和卓裴天。
烏黑的眸子盯了兩人片刻,她緩緩笑出來,森冷道:“鬼話連篇,你們竟連這個都不知道嗎。”
葉宸微微扯了一下蠢蠢欲動的卓裴天,緩緩道:“你要殺了我們嗎?”
月兒冷笑,“為什麼你們一定要多管閒事呢!我這個被殺的人都不想找出真兇,你們憑什麼管!”
葉宸嘆氣。
月兒眼睫垂低,她看著自己的雙手:“你們放過她,我放過你們,不是很好嗎?就讓這成為無頭冤案,我也好回地府還這殺債。”
葉宸眉頭一揪,道:“殺人要講證據,沒有證據,就是知道元兇也沒辦法收押。”
月兒抬眸略帶驚訝的瞪著他。
“你殺的人越多就有越多的破綻,不如毀去所有的證據,一隻鬼毀去證據,賴不到人的身上。”葉宸繼續道。
他的話落音,便發現自己身上的陰氣散了,月兒也沒了身影。卓裴天牽著他的手低聲問為何,他回答:“衝這份深情都要給一個機會吧。”
作者有話要說:
☆、願許來生雙飛翼
說不出行動到底算是失敗了還是成功了,傅瑤在靈堂上幻成的月兒還沒開問就被紀芙一眼識破。
摸著躺在上好棺木中離潤慘白的臉,紀芙無視了傅瑤、白斐、沈群三人,只一點點把離潤微皺的喪服、被折騰亂的頭髮收拾得潔淨整齊,讓他長眠能的更為舒適。
她在做這些事的時候很是,安詳,是的,就是安詳,她比躺在棺木裡的那人更死寂,讓人看著她都能感覺到一股隆重的悲痛鋪天蓋地的襲來。
有條不紊的做完了這一切,她慢慢轉過身來,向門走去,素白的衣袂被寒冷的夜風吹起,露出一節卡白的肌膚。
傅瑤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紀芙此刻是如此的淡然,心如死灰的淡然,這樣的她卻透露出一種驚人的美麗,幾乎可以勾的人魂魄都跟著她走。
一步一步,她走得很慢很慢,每一步都好像踏著一段時光。
緩緩開啟門,一輪明月照在她雪白的臉頰上,紀芙抬眸望著明月靜立了許久,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對傅瑤三人言語,“真是的,機關算盡,最後這一切,竟如指間流沙一般滑落無跡。”
微微一怔,沈群只覺得鼻子一陣發酸,紀芙簡直就是一個先例擺在他面前,告訴他,他最後將會得到的結果。
“你們想知道些什麼呢?”紀芙轉過了身,寒冷的月光從她身後射進屋子,竟像是由她發出的光芒,她望著負責,輕聲地問:“想問什麼,就問吧。”
“你,你要告訴我們。”傅瑤看著她蒼白的側臉,語氣中難免帶著一絲不信:“做了這麼多事,你居然要放棄?”
“呵呵。”紀芙輕輕笑出聲:“費勁心力算計,但沒了月兒,再沒了離潤,我做這些事意義又何在。”
傅瑤低下了頭,沈默了許久才問:“你和離潤、月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和月兒第一次見面,是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季節。”紀芙眼神漂浮,聲音像是遠當傳來,“她父親死了,她母親養不活她便把她賣給我家做丫鬟,期望她可以活下去。”
傅瑤點了點頭。
“有一天我去找母親,看到被罰站在雪地裡的她,真像一支幽靜的白梅。”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