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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睜地欣賞著人為了所謂的改變生生死地掙扎著,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這些曾經是李默所深信不疑的東西,到我耳朵裡全都變成了讓我毛骨悚然,卻又不屑一顧的歪理邪說。可人不到那個份兒上,哪裡探得到命運的深淺,直到一天自己以為萬念俱灰時,才想起老朋友醉酒後的胡言亂語,還挺有道理,然後竟然摸摸索索朝著一個自己從不曾想過要行進的方向邁步,最後竟然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真理都是廢話。
我和李默回到寢室,開始收拾行李。我隱約記得剛剛在從醫院回來的路上,李默問了我一個問題,當時我並沒有馬上回答她。
我從書桌上抓起已經關了不知道多久的手機,看著烏黑的螢幕,看著自己的影子發呆。
“真醜。”我說。
“什麼啊?”李默說。
“我。”
李默沒搭理我,繼續收拾東西。
對著自己那張沒出息的臉,我簡直看不下去了,發狠把手機開啟,黑屏變成了彩屏,面前一陣光影攢動,我默然期望著等一切花裡胡哨的開機畫面安定下來的時候,我能看到無數個未接來電和短訊息,以次來證明我心中強烈而又變態的驕傲。可現實是,沒有未接來電,短訊息倒是有一個。
也許命中註定我就要被自尊所殘害,我弱弱地呼吸,卻沒有勇氣開啟這條短訊息,跟著強烈期待背後的註定是深不見底的失望。我點開這條短訊息,氣息變得急促。
“吳坦給我發簡訊了。”
李默停下手中的事情,還是不看我,簡單問了一句,“他說什麼了?”
“他問我最近過的好不好。”
“哦。”
我噼裡啪啦地按動手機鍵盤,給吳坦回覆,“不好。”。這麼做,只是為了滿足我的自私。一個弱者能夠在被攻擊時作出的唯一反應,不是反擊,而是移情。
短訊息發出後,我把手機扔在皮包裡,人站在皮包旁邊發呆,看著廁所地面冰冷而潮溼的米色瓷磚。身後的李默在看我,即使不回頭,我也知道她在看著我。那種眼神一如既往,充滿了憐憫,而這一次,我再也沒有勇氣去直視這種眼神,它會讓我在一瞬間萬念俱灰。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我的手機響了,這是完全在預料之中的事情。我接起電話,依然背對著李默。
“喂。”
“喂,是我,吳坦。”
“我知道。”
“你怎麼了?”
“沒什麼。”
“……”
吳坦和別人有點不同,他似乎對問題的答案並不是很感興趣,談話的內容也毫無進攻性。可後來,我才知道,這並不是因為他更溫柔,只是這個人本身就已經集所有的攻擊力於一身,他不需要再用語言這種毫無能量的東西向對方再證明些什麼。
“你呢?最近好麼?”我發現自己真的是有夠無聊。
“嗯,我一向如此啊。”
“好吧。”
“今晚在迴歸97有個活動,要來玩麼?……你和李默一起。”
“什麼活動。”
“就是你們常說的,主題派對什麼的,我也不是很懂,好像跟什麼畢業有關的……”
“好啊,我去,我和李默都去。”我說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感到背後涼颼颼的,估計李默又在拿小眼神丟我了。可她還是什麼都沒說,依舊無底線地縱容著我。
“晚上8點,我去接你們,老地方。”
“好,88。”
“88。” 。。
蝴蝶效應(4)
掛掉吳坦的電話,我猛一回頭,看到李默就站在我身後,貼得很近。
“你幹嗎啊!”我一哆嗦,差點沒把手機甩在她的胸溝裡。
“你真任性。”李默跟我眼睛對眼睛,完全面無表情,我怯怯地看著她。李默突然用雙手捧住我的臉頰,我再次聞到她從身體各個毛孔裡噴出的薄荷味兒,弄得我有點暈。我迷迷糊糊地居然閉上了眼睛,感受到她和我的距離之間已經連一個小指頭都容不下了。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嘴唇貼在我的鼻尖上,又移開。
我睜開眼睛,看到李默在笑。
“你要瘋,我陪你瘋,瘋到死。”李默說完,鬆開我,忘情大笑。我別無選擇,跟著她一塊兒笑,笑到淚崩。
這個時候,我突然想到“並肩作戰”這個詞,但我們的敵人是誰呢?我當時以為自己需要花去一生的時間弄明白這個問題,可沒想到,謎底早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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