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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子表姐時,我沒有編故事騙她。
一個多月後,許可佳去我的家鄉小城旅遊了一次,順道打聽和查證了一下我家的表親。當許可佳坐著小船,沿著血脈的河網尋找那些通向玲姐的表親時,遇到了一個又一個斷流的地方。她兩手空空回來了。這是後話。
這天目睹母親被逼說謊的一幕,我心裡真是慚愧和煩惱不已。我真想走過去對許可佳說,我和玲姐不是表親關係,那又怎麼了,知道了這個要幹什麼。但一想到許可佳沒什麼錯也挺可憐的,再想到我曾答應過玲姐要在外人面前保持表弟身份,我又開不了這個口。許可佳的父親是玲姐的上司,玲姐非常在意自己在單位裡的形象。不到不得已的時候,我覺得自己還是不應該撕破這一層薄紗。
突然,許可佳在母親房間裡大哭起來了。我走過去,看見許可佳趴在母親懷裡哭得渾身發抖。我問母親怎麼了,母親說:“不知道,剛剛還有說有笑的。也可能是因為你不肯去她家裡吃年飯的事?她告訴過我,說她父親罵她真賤,還罵她媽媽真賤。你看你做了什麼好事!”我有點相信了,從灶王節開始,許可佳就經常問我什麼時候去她家裡吃年飯,我都是胡亂找一些理由搪塞她。我知道她家裡的年飯因為我一天天拖下來了,並影響了她家親戚朋友安排年飯的次序。我有點內疚,擰了條熱毛巾遞給許可佳。許可佳擦乾了臉,把她家裡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昨天晚上,許可佳的母親問許可佳的父親,能不能請我父母和我一起吃年飯。許可佳的父親起先看報紙不說話,後來突然跳起來,一邊撕報紙一邊大罵。 聽到這裡,我心裡格登響了一下,覺得這件事不像是真的,即使是真的,許可佳也不是為這件事大哭。不過不管怎樣,事情都應該是因我而起。可我也沒什麼辦法。我又給許可佳擰了一次熱毛巾,除了擰熱毛巾,好像不知道我還能幹什麼。
母親把我拉到一邊,問:“要不你還是去吃餐飯吧?不就是一餐飯嘛,你又不是沒去吃過。”我直搖頭,對母親說:“現在我更不能去了。”母親說:“要不你不去,我跟你爸爸去?”我說:“你要是覺得合適你們就去。”母親沉吟了一下,說:“我要是覺得合適,早就和你爸爸作東請許家吃飯了。這事你沒個態度,我們不好出面。”聽母親這麼一說,我多少有些放心了,我真擔心她會莫名其妙地衝到許家去,或者又去什麼館子裡擺上一桌。也許是我在前門烤鴨店那麼鬧了一場,母親心有餘悸,不然她才不會管我什麼態度不態度的。
這天下午母親安慰了許可佳好一陣子,具體嘰咕了一些什麼我不知道,我只聽到許可佳後來笑了。送許可佳出門的時候,母親理了理許可佳的衣領,突然提到了她送許可佳的那隻耳環。母親問:“你怎麼總是不戴那隻耳環呀?是不是那隻耳環太老氣了不好看?”
許可佳看了看我,不停地笑。我也嘿嘿地笑。
母親說:“你們兩個笑什麼?那隻耳環樣式是老舊了點,可上面的祖母綠,是貨真價實的祖母綠呢。鑲在上面快一百年了吧,一點都不發暗。”
許可佳說:“啊,原來這麼珍貴!難怪小天弄丟了不敢告訴您。”
母親也“啊”了一聲,望著我。
我只好把在許可佳面前編過的一個故事,再編一遍。
母親皺了皺眉頭,說:“這孩子,總是這樣恍惚。丟了算了,改天給你買一副新的,新的樣式是要好看一些。”
許可佳也不推辭,衝母親笑了笑。母親要我送許可佳去打車,許可佳攔住了,說:“外面有風,他身子還虛著呢。”她一跳一跳的很快就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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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關上門,馬上揪住我的耳朵,把我揪到她的房間裡去,要我說實話是不是真的把耳環弄丟了。我怕她會傷心,告訴她沒有丟。她要我拿出來。我要她答應不送給許可佳,才拿出來給她看。母親說:“我還怎麼好送給她?快快拿出來!”我把耳環找出來遞給她,她才舒了口氣,說:“你要真弄丟了,我真要把你的耳朵揪一塊下來。嗯,收回來也好,今後要送給誰還是我親自送去,免得你胡亂送了哪個表姐,可惜了祖上傳下來的東西。”母親的這句話讓我有些不高興,我嘟噥著說:“人家還不一定稀罕呢。”母親說:“人家稀不稀罕是一回事,我稀不稀罕是一回事。”接下來就聊起了她跟許可佳編的假表親這件事,母親嘆了一口氣,說:“我也是作孽,這麼一大把年紀,還跟人家小姑娘說瞎話。”
我像聽見了冷不丁響起來的鞭炮一樣,耳朵裡有一根神經驀地抖動了一下。母親接著羅羅嗦嗦地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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