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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多撒點銀子罷了。”慕滿不在乎的說道:“我賺銀子就是為了花出去的,讓自己可以率性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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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上藥
賺銀子不就是為花嗎?
慕從不吝嗇銀子,“兩張銀票能節省不少下不少的時間,正好用來辦正事。”
她憑著慕雲和在宛城建立起來的威信,即便不用銀子,也可進入牢房,但是需要耗費不少的口舌,也要去見一些人。
這些說不上麻煩,遠比直接往外扔銀子耗費時間。
“我都記下所用銀子,等你出去後,記得還我!”
“……好。”
陳四郎鯁了一瞬,卻也點頭答應下來。
“讓我看看你傷口。”
慕環顧一下牢房的狀況,那也算是給人睡覺的乾草?溼噠噠的不說,上面還殘留著乾涸的血汙,不知多少受刑的犯人用過乾草。
綠豆大的光點無法照亮整座牢房,昏昏暗暗的,再加上刺鼻的氣味,長期在牢房中生活能把正常人逼瘋。
慕掃了一圈也沒找到適合坐下的地方。
陳四郎低頭看著握住自己手腕的手,眸色變了又變。
“你坐在我帕子上。”慕勉強挑選了一個相對乾淨一點的地方,把胖丫叮囑了好幾次要帶著的帕子鋪在地上。
一塊乾淨的,絲綢的帕子被隨意放在牢房的地上,地上的髒汙好似一瞬間髒了潔白的帕子,一如慕,她不該出現在陰暗逼仄的牢房。
應該坐在奢華明亮的花廳,同香飄鬢影的夫人們應酬,接受她們的恭維和奉承。
“楞著做什麼?快讓我看看傷口。”
見陳四郎沒有任何反應,慕只能強壓著他坐下來,“你以後別再睡在乾草上頭了,以防你身上的傷口感染。”
說著說著,慕的手覆上陳四郎的額頭,果然有點發熱。
陳四郎坐在帕子上,慕蹲在他身邊,乾淨的裙襬沾上許多的塵土,陳四郎心頭湧上莫名的滋味,她的手心那般柔軟細膩,讓他想要沉醉,然而他不能……他扭過頭,主動脫離她的手心。
“我沒事,這點小傷,沒事的。”
陳四郎突然啊了一聲,很快聞到清涼的藥味,火燒火燎的傷口隨著藥香蔓延漸漸轉為清涼,很是舒服。
“你說兩句我很疼,我難受,就傷了你的自尊心?”
慕也不由得抽了口氣,早知道有人不讓陳四郎好過,可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把他折磨到傷痕累累的地步。
原本骨節分明的手指腫脹得跟胡蘿蔔似的,手指關節凸出,殘留著棍棒的夾痕,鞭傷從手腕延伸到手臂上,一道道傷痕血肉外翻,觸目驚心。
慕在疆場上看過比這更慘的傷,然而見到他身上的傷,隱隱有幾分心疼,仔細又熟練在他手腕,指骨等要害地方摩挲著,問道:“疼嗎?”
陳四郎死死咬著嘴唇,人在絕望之時,總會被突如起來的關懷所感動。
他知道慕並不懂得自己的愛慕,也不是回應自己,只是單純的可憐同情他,然而他還是感到心頭隱隱有股觸動,承受的苦楚一時之間好似不再難以接受。
“還好,骨頭和手筋都沒受太大的影響,只是傷口比較嚇人。”
慕慶幸般長出一口氣,她最怕就是差役藉著上刑時給陳四郎來一個暗招傷了他的筋骨。
“看來你同差役的關係還不錯,鮮血淋淋的傷口足以糊弄上官。”
陳四郎扯了一下嘴角,低聲道:“我答應教他兒子讀書識字,把我從小到大謄抄的書卷送給他。”
“聰明!”
慕連連點頭,“四郎果然聰明,你就算是犯了重案,學識依然是出色的,你的書卷筆記都是無價之寶,尤其是對收入不豐又想讓兒子讀書有出息的差役而言,甚至比給他些許的銀子更能打動他們。”
目光相碰,兩人相視而笑。
只是慕的笑容是讚賞,陳四郎有幾分苦中作樂的感覺。
“你明知道我是被冤枉的,那個女子……”陳四郎的笑容漸漸淡了去,“絕非她表兄所言的小家碧玉,倘若我沒猜錯,她應該是妓女。”
慕用乾淨的紗布纏上傷口,“你厲害啊,連她是妓女都知道?”
“我沒去過青樓!”陳四郎彆扭般的強調,“從來沒有去過!”
慕笑了笑,哄著道:“我知道,我知道四郎是個認真苦讀的好學子。”
陳四郎哪裡聽不出她的調侃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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