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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九十章挺身
皇上這話是真的?
紅蓮長公主只看到皇上的真誠,不知為何,她心頭還是有一分莫名的異樣,不過此時她冷哼一聲,“我很心疼丫頭,自然不會勉強了她。就怕皇兄的幾個皇子另有心思,畢竟祖上傳下來的規矩,他們都是清楚的。誰讓咱們家的老祖宗最愛操心不過,祖訓規矩寫了一千多天……幾乎每一個皇室子弟都要背誦。”
從一開始,紅蓮長公主就是在試探皇上。
不是她打聽皇上冊那個皇子為太子,而是她想要看明白,皇上對柳三郎的看重寵愛是不是別有居心。
慕恩怨分明的性子,今日她能為陳四郎去京城書院,直接對抗程澄,以後柳三郎有難處,慕能眼看著?
皇上淡淡說道:“朕能把祖宗規矩倒背如流,還不是在朝廷上修改祖宗的禮法?世事不可一成不變,祖宗一些政策適合休養生息,百餘年過去,此時再墨守成規,帝國會錯時許多的東西。”
紅蓮長公主抿了一下嘴角,聽皇上笑呵呵的說道:“這些事不用皇妹操心,先皇把擔子交給朕,朕就不會辜負……辜負天恩。皇妹一直孤零零一人,有慕陪你,朕也是歡喜的。”
“懇請少俠拋灑自白書!”
慕突然抬高聲音,對著天空喊道:“陳四郎獄中自白飛來……”
這是念咒呢?還是發瘋呢?
包括程澄在內的所有人都忍不住腹議慕。
然而隨著慕的聲音,一張張寫滿字跡的宣紙從天而降,飄飄蕩蕩盤旋在書院上空,緩緩的,慢慢的飄落在人們眼前。
學子,讀書人,閨秀,以及勳貴小官抬手接下宣紙。
大多數人統一的動作,學著慕向天上看去,莫非藍天白雲之後有真神?
蒼天有眼,不忍陳四郎蒙冤。
柳三郎方才見到慕同長公主的隨從交代了一句話,原來她是讓隨從去做這事了。
皇上抬手接下一張宣紙,展開後注目看去,嘴上卻道:“皇妹身邊的人不凡啊,朕都沒看出他是怎麼做到……混賬!”
面容鐵青,皇上溫柔的眸子閃過憤怒之色。“大膽,他們的膽子太大了。”
不是辜負聖恩的問題,也不是程澄操縱科舉,而是他在敷衍皇上。
皇上可以容忍程澄培植自己的實力,稍微放寬京城書院高中的人數多一些,畢竟京城書院的學子的確多是精英,總不能因為京城書院學子文章好,就要更加苛責他們,剝奪他們入仕的機會。
但是**裸的陷害寒門學子的行為,皇上絕對容不下。
“程大學士可曾看明白了?”
柳三郎從慕身邊向前跨出一步,閃出身體,儒衫袍袖飄動,飄然俊雅,“我家境比陳四郎稍好,在宛城絕對稱不上大富大貴,只是不愁吃穿嚼用而已。我和陳四郎同窗多年,深知他為求學而付出怎樣的艱辛。”
“讀書的辛苦沒能阻止陳四郎,同窗的輕視沒有令他才華蒙塵,然而他想不到得是,正因他天分太好招了旁人的忌憚,用牢獄之災構陷他。”
“早有古言,文人相輕,我一直不願意相信這句話,陳四郎的遭遇,令我不得不想一個問題,讀書人就不能堂堂正正的比試一較高下?非要用這些下作醃的陷害?”
“程門畏懼陳四郎高中行此毒計,對其他寒門學子亦有壓制,大有順者昌,逆者亡之意。”
柳三郎這句話令皇上皺了皺眉頭。
“讀書為了明辨是非,傳播聖道,做官為教化百姓,為皇上盡忠,倘若讓陷害陳四郎的程門弟子高中,以後誰還信聖人?誰還做他們治下的百姓?”
方才慕的話有如炸響一道驚雷,隨之柳三郎所言好似淬毒的匕首直捅程門學子的心窩,戳破程門偽善。
所有人都震驚了。
不知詳情的學子們義憤填膺,憤慨非常。
而已經入官場的官員和勳貴等人並非震驚程門針對陳四郎,而是震驚看向柳三郎。
即便柳三郎是魏王的兒子,是皇上寵愛的子侄,他也不能不顧官場預設的規矩親自揭穿程澄啊。
柳三郎到底有多恨程澄?
這般意氣之爭,狂妄而為,柳三郎不適合官場,不懂為官之道,不明白和光同塵,以後即便柳是三郎邁入仕途,哪有下屬敢同他靠得太近?
水至清則無魚,誰都做過一些‘壞事’。
二皇子眸子閃過一抹譏諷之色,柳三郎不足為倨,這般性情遲早折在宦海上頭,皇上護他,也護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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