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囑，她好不容才接近慕，影響慕，絕不能輕易拂袖而去。

“想讓我原諒你？很簡單，根本不用你方才說那麼話。”

慕腳步略顯虛懸，輕笑道：“別說我欺負你，我起碼不會在沒有提前告知的情況下，在比賽尚未結束時，用意氣之爭為藉口突然用馬球砸向對手。”

“慕小姐想要如何？”嘉敏縣主輕咬嘴唇，“只要不太過分的要求，我都答應你。”

“又來一個認為我缺銀子，遇見困難只能求助的人。嘉敏縣主同程澄大學士是不是有姻親？你們很默契呢。”

慕指了指木齊，“你不知道我父親是神機營指揮使麼？皇上最信任的臣子，嘉敏縣主覺得我需要求助於你？而且我能請京城百姓，你能嗎？你比我有錢嗎？”

嘉敏縣主深吸一口氣，慕絲毫沒留面子，繼續慢悠悠說道：“既然你做不到，能不能有點規矩，在我沒提出如何原諒你之前，別自作聰明的搶答，你知不知道你著急堵我的話，顯得你向我道歉很沒有誠心。”

“不是我想教訓你，而是你太不爭氣了！”

慕宛若長輩對後輩一般失望的搖頭，“你們沐家祖宗也會傷心吧，怎麼養出你來呢。”

終究意難平，慕遠沒有自己想得灑脫，嘉敏縣主送上門來，她當然不會客氣，同沐國公夫人他們早已經恩斷義絕。

沐國公看天，看地，欣賞腳底下的小草，就是不看對峙的慕和嘉敏縣主，沐大少亦向後站了站，佝僂身子，不想惹人注意。

他從來不覺得成為太子妃的哥哥值得驕傲，太子離著皇位還有一步之遙，歷來被廢的太子妃也不是一個兩個，還有的太子妃好不容熬到丈夫登基，結果丈夫登基後冊封的皇后卻不是原本的太子妃！

“你想如何？直說便是。”

嘉敏縣主忍住眼淚，等到自己成為太子妃，一定要讓慕跪在自己腳邊！

“你站在原地，我向你擊打馬球，你能躲過，算你運氣好，躲不過，受傷生死都不關我的事，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嘉敏縣主明白自己絕對躲不過，而且慕那麼大的力氣，捱上馬球真有可能吐血死去。

“不樂意？那你顛顛跑過來求我原諒做什麼？耍我玩？”

慕身體微不可見晃悠了一下，多了幾分怒氣，嘉敏縣主左右為難，本以為拿話能糊弄住慕，慕的刁鑽超乎她意料之外，亦心生警惕。

“我……”

“本世子願意代替我妹妹挨慕小姐的馬球。”

沐世子挺身而出，一字一頓的問道：“可以嗎？！”

“不……”木齊那個行字還沒出口，慕冷冰冰說道：“可以！”

沐世子眸子暗了一分，推開擋路的木齊，一步一步走向慕，他主動伸手把嘉敏縣主拉到自己身後，做出保護之姿，從容不迫的說道：“我就站在此處，慕小姐儘管拿馬球砸我。”

“這裡有點近，我施展不開，不能盡全力。”慕認真掂量距離，隨意說道：“沐世子不妨站遠一點。”

沐世子默默點頭，拉著嘉敏縣主推開十幾步，揚聲問道：“可以了嗎？”

嘉敏縣主小聲道：“哥哥不必替我擋著，今日是太后娘娘壽宴，慕有天大的怒氣也得憋著，不能見血，傷人性命。”

“慕不敢傷我！”莫名沐世子有這份自信，回頭向嘉敏縣主淺笑，“你是即將做太子妃的人，不該被慕糾纏上，眼光要放長遠一點，你同她較勁，只會抬高她的身份。何況慕魯莽暴躁，誰也無法保證，她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傷了你。你的命比她精貴十倍百倍，她拿命換你受傷，我同孃親會心疼死的。”

“你且站遠一點。”

“哥哥當心，我……我亦不會忘記今日。”

嘉敏縣主快步離開，提著帕子蓋住淚水盈盈的眸子。

“好一處兄妹情深！”柳三郎喃喃說道，攏在袖口的拳頭上青筋暴起，他們這是拿針在戳她的心。

“公子爺。”

“從方才到現在，我只能……只能站在這裡看著。”

書童心驚膽戰的低聲道：“這是皇宮，公子爺千萬別衝動。”

柳三郎慢慢閉上眸子，再睜開時深邃的眸子好似多了什麼，更加幽深黑暗。

二樓上的皇上握緊圍欄，修剪齊整乾淨的指甲幾乎陷進木頭紋路中，圍欄並不是光滑的，木頭紋路深淺不一，指甲被紋路刮住，斷掉……手指染血，皇上毫無知覺，好似看著慕，又好似看著遠處皇宮的樓閣亭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