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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前走來。
近了,原是三個全身被黑袍籠罩的人。
那三人走到陳老漢面前,其中一人突然開口,發出嘶啞又刺耳的聲音,嚇了陳老漢一跳。
“老頭,那座山有名嗎?”
老漢眉頭一皺,對這些客人的無禮明顯感到不滿,於是繼續埋頭鋤田,隨意對三人說:“雲蕭山!”
那開口之人聽後,默不作聲,忽然又問道:“那三上有人住嗎?”
“當然有,一個孩子,一個看上去挺年輕的小夥。”
“呵!”三人中為出了一聲冷笑,就像烏鴉在空曠的草原發出一聲嘶鳴,把老漢手中的鋤頭都嚇掉了。
陳老漢驚愕的抬起頭向三人看去,卻發現身前空無一人!
幻覺嗎?老漢不由得想到。
“陳老。”一隻手輕輕搭在老漢的肩頭,似乎是個女人的聲音。
“喲,王丫頭啊。”陳老漢回頭看去,原是一箇中年婦女,正是村上的王寡婦。
“陳老,你怎麼了?”王寡婦關心的問道。
“剛剛好像有三個人,可後來又不見了。”
“三個人?”王寡婦笑了笑,“陳老,我看您是累了吧。”說罷,王寡婦上前扶住老漢,往老漢的屋子走去,老漢邊走邊感嘆:“人老咯,不中用了!”
王寡婦笑著搖頭,又看了看高大的雲蕭山,扶著老漢緩緩走向屋子。
雲蕭山,山頂處
此時已至正午,雲蕭山頂處的雲霧已經消散無蹤,巍峨的山峰奇峰凸現,有一種鋒銳的氣勢。
山頂空地上,雲行天負手立於懸崖邊,靜靜注視著空地中央的小身影。
冉寒川右手負劍,凝神定立,手中的劍已由青銅大劍換成了一柄兩尺長,兩指寬的小石劍。
微風拂過,石劍忽動。冉寒川右手改反握為正,一劍刺出,隨之劍身向下而去,石劍舞至身後,緊接著劍身遞至前身,行雲流水間,劍尖至左而去,手肘微抬,劍身繼續遊動直至繞身一週方止。
這套劍法,冉寒川八歲練起,名為《行雲劍法》,他剛使出的這一招,正是《行雲劍法》的起手式“雲聚”。
石劍空舞,忽而大開大合,忽而閒庭漫步,有時劍身繞體,時而進退有據。冉寒川全神貫注,每一劍都用心用力。
雲行天在一旁靜靜看著,時而點頭,時而眉頭微皺。一套劍法下來,冉寒川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正準備繼續下去,雲行天走到一旁打斷了他。
“停”
“雲叔”冉寒川看向雲行天。
“川兒,你已將這套劍法練習的相當純熟了,但,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什麼嗎?”
冉寒川小眼珠轉了轉,想了會兒,撓著頭說:“雲叔,你對我說過的東西有好多,你指哪個?”
雲行天臉一僵,額頭隱約可見一條黑線浮動。他衣袖一擺,背過身去,道:“我對你說過,行雲劍法,其中的意境在於‘行雲’二字,而你的劍只有其形,無其神,行雲劍法的真諦在於它的意,猶如…”
“猶如天端遊雲,自由自在,變幻莫測,隨心所欲,劍勢連綿,無窮無盡。”不待雲行天說完,冉寒川已經接了下去。
“嗯,不錯。”雲行天點著頭說,“虧你這小鬼還記得。”
“當然”冉寒川小臉上得意洋洋的笑著,小手撓著頭,又道:“但,雲叔,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意境、形、神什麼的,我完全不明白。”冉寒川嘟著小嘴看向雲行天的背影。
雲行天背過去的臉上,表情非常精彩,隨後嘆了一口氣,臉上寫滿了無奈,畢竟這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啊。
“川兒”
“嗯?”冉寒川突然覺得肚子餓了起來,有些心不在焉。心中正打著算盤今天該打什麼來吃好呢。那隻雞?不行,不夠和雲叔一起吃的。
“川兒,你在這裡住了十年,自你記事起就天天在這雲峰之上,與天上游雲共處,這十年,你看到了什麼?”
“額…”冉寒川一臉茫然。
“下次舞劍前,先想想你所見過的雲,直到把自己也當作雲了,再開始使這套劍法。”
“哦”,冉寒川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但我不是雲啊,雲有那麼多樣子,我怎麼也不像啊。”
雲行天掩面無語,“你記著就行了。”
“哦!”
“你去吧,”雲行天揮了揮手,“想必你也餓了,你捉回的那隻野雞權當懲罰,歸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