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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
話說蕙畹這一句師傅,卻把洪先生叫醒了,洪先生的三個記名弟子,皇上和楊紫安受尊貴的身份所限,只稱呼他一聲先生以作尊重,唯有當年的博惠,喜歡叫他師傅,清亮的聲音,每每令洪先生覺得窩心不已,如今聽這一聲師傅,洪先生竟覺得眼角有些溼潤,心裡也酸澀難當,不管怎樣,至少博惠還活著,這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想到此,偷偷試了試眼角,才抬目仔細打量眼前的小丫頭,十多歲的年紀,尚有些青澀,穿著一件半舊的秋香色襖褲,頭上雙丫髻,耳畔明月珠,打扮的簡單非常,瞧著倒像個小丫頭,瞧了楊紫安一眼,頓時恍然,大約是為了掩人耳目,畢竟如今蕙畹也是頗有身份的小姐了。
五官雖和記憶中博惠頗像,然,又大不相同,就想無法把昔日的博惠想成女子一樣,眼前亭亭而立的俏丫頭,也很難看成男子,韻味以及周身的那種感覺,彷彿都變了,真不知這丫頭如何修煉的,只一雙眸子,依稀能辯出一些舊年的影子,不禁暗暗稱奇。
蕙畹愧疚的道:
“蒙師傅開蒙,且細心教導,實實的師恩難忘,卻不得已隱瞞師傅,本是弟子之錯,豈料師傅大度,竟然原諒了錯處,弟子心內愧悔難當,這裡再謝師傅不棄之恩”
說著竟是跪在地上,扣了幾個頭,洪先生站起來,親手扶起她道:
“這原也不是你的錯,何必如此,縱為師教導了你幾年,然,與你自己的天賦和努力也分不開的,雖是女子,不能科考報效國家,然,所謂齊家治國平天下,家,其實是排在第一位的,一位有智慧的女主人,老夫想也是必要的,故學問也不可就任意荒廢了去”
說到這裡,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道:
“至於你的隱瞞之過,為師可是要罰的”
楊紫安和蕙畹同時一怔,洪先生眨眨眼道:
“罰你每天寫兩片大字,若是不好加倍罰”
一句話令蕙畹和楊紫安彷彿一下子回到了過去的青蔥歲月,不覺同時露出笑意。
洪先生這裡輕鬆過關,令眾人都送了口氣,過了兩日,皇上終得了空,下旨與午後未時召蕙畹覲見,這次卻不僅蕙畹,連楊紫安都有些心思不定,俗語說伴君如伴虎,雖知不大可能,也真怕當場識破,甚至小叔洪先生得了信,都有些坐立不安,畢竟此事真的可大可小,是福是禍端看皇上的態度了。
蕙畹望著鏡中的自己,眉眼雖未大變,卻和小時候差的有些遠了,和楊紫青不見面的時間更長些,五歲距離如今,已經近六年時間,況楊紫青國事繁重,那裡還記得那麼久的事情,想到此,不禁定了定心神,隨小叔做了軟轎進宮,到了宮門,卻是大總管胡康親自在外迎候,張雲昊急忙寒暄了幾句,蕙畹微微一幅道:
“胡公公安好”
胡總管卻急忙躬身道:
“這可是那裡的禮兒,您可是未來的世子妃,那裡能給老奴見禮,真真折殺雜家了”
張雲昊笑道:
“尊老乃是正經,您老受她小孩子一禮,也沒什麼的”
胡總管笑咪咪的道:
“如此雜家倒是造化了,今兒世子爺一早就來了,午時皇上留了飯,這時節還沒出宮呢,老奴猜度像是等著世子妃,在旁保駕的也未可知”
一句打趣的話,說的蕙畹頓時臉色緋紅。穿過一進進的宮門,這些年這裡倒是沒甚變化,故蕙畹大約知道,這是去養心殿的路。到了養心殿東暖閣,蕙畹和張雲昊在暖閣外的抱廈間內候著,胡總管進去通傳,不一時,胡總管才笑容滿面的出來道:
“皇上今兒瞧著比前些天有興致的很,想張小姐是個有大福的,兩位請進吧”
張蕙畹暗暗吸了口氣,抬步邁了進去。
我們回家
蕙畹還記得,舊年間,楊紫青多在西暖閣起居的,不知怎麼如今卻移到了這東暖閣,過了穿堂明殿,宮女打起暖簾,蕙畹跟在小叔身後半步,垂首走了進去。楊紫青因前幾日心情不爽,故沒及時召見張蕙畹,過了兩日,才忽的記起來,兼又想到數月前到過張蕙畹的書房,裡面精緻高雅間,可透見其敏捷的才思,遂起了興致,下旨於這日未時召見。
誰知下了早朝,紫安這小子就來了,楊紫青略一動心思,就曉得了一二,心裡猜度,這小子大約想是想趁機見上一面也未可知,到令楊紫青不免失笑,遂也沒點破,順意的留到了此刻,楊紫青也非常好奇,遂命胡康親去宮門迎候,自己和紫安繼續在沿炕上對弈。
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