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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勞什子你替我拿著吧,如今倒不覺的冷”
楊紫安這才回神,接了過去,觸手溫暖,彷彿握住了畹兒的手一般,遂笑著拿在了手中,蕙畹輕輕一笑道:
“上元佳節的詩句我也記得一首:花間蜂蝶趁喜狂,寶馬香車夜正長。十二樓前燈似火,四平街外月如霜。。。。。。”
一語剛落,後面一個聲音道:
“好一個:十二樓前燈似火,四平街外月如霜。真真那裡得來的如此好句”
蕙畹幾人回頭望去,見後面丫頭小廝們簇擁著一輛奢華馬車,停在了那裡,從上面下來一男一女,卻是李瑞清和李毓蘭,蕙畹不禁暗道,這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京城彷彿也不大啊!
正逢上元佳節,李毓蘭素知哥哥是個精於玩樂的,早就想好了跟著他出來玩,故纏了他幾日,到了十五這日,他才答應了,李瑞清也是無法,只得帶著她出來逛一逛,當然不能去他平日玩樂的地方,只得帶著她來這御街上觀燈瞧熱鬧。
一下車正聽見前方几步遠,好像有一個少女正在吟詩,詩句絕妙非常,可是為何聲音卻是有些熟悉呢,遂開口讚了一聲,倒是想看看究竟是何人,如此錦心繡口。等到少女回頭,李瑞清卻笑了,沒想到竟是她。
李毓蘭卻開口叫叫道:
“張蕙畹”
李瑞清卻是一愣,遂有些不明白起來,張家退婚的事情,各府都是知道一些影兒的,但終礙於張家的體面,沒有肆意傳揚開去,但李瑞清卻從妹妹嘴裡知道了個清楚,對張雪慧沒什麼感覺,但對那個機智的張蕙畹,卻頗有興趣。
僅僅十多歲大,皇上就親自下旨賜婚給了平安王世子為妃,且聽的皇上稱讚,其有詠絮之才,不免多了幾分好奇。李毓蘭並沒有告訴他,所謂的張蕙畹,就是當初那個叫畹兒的丫頭,所以李瑞清當然也不會把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想到一塊去,可是這個吟詩的丫頭一回頭,他就認出來,是賞荷那日的機靈丫頭,他還記的這丫頭的一手好字,可是毓蘭卻脫口而出,這丫頭就是那個張蕙畹,倒令李瑞清一時有些糊塗了。
目光一閃,不禁暗暗打量這丫頭,是啦!就這丫頭這一身的體面,自己的妹子都未必趕得上,又那裡會是個卑微的使喚丫頭,她的眼神顯然也是認識自己的,那麼她果然就是那個丫頭了,念頭一轉,李瑞清不禁明白了一二分,想來這丫頭調皮貪玩,扮作小丫頭也是有的。倒不妨這個外傳溫婉和悅,大方得體的閨秀,竟原是個鬼精靈的性子。
李瑞清還記得那日就是這丫頭捉刀,宗偉才拔了頭籌,拿走了自己那件冬青釉暗朵雲筆洗的,如今聽她隨口而出的詩句,竟真真頗具才情,看來真是名副其實,倒真不枉皇上的一聲讚譽了,李瑞清和宗民宗偉頗熟,卻和博文博武賞未見過面,但平安王世子楊紫安還是有過幾面之緣的,當然是認識的。
但是看到一邊的楊紫安,心裡還是很驚訝,能放下架子,陪著沒過門的王妃來看燈,看起來這世子爺對張蕙畹定是真心喜愛的了,一想也是,張家如今雖騰達的快,卻也配不上皇室宗親之家,不是世子自己喜歡的緊,哪裡能有這麼大的恩典賜下來。
想到此,上前躬身一揖道:
“瑞清見過世子”
從李瑞清目光灼灼的打量蕙畹的那一刻,楊紫安的臉色就有些沉了下來,但面子上總要過去,畢竟這清公子雖紈絝,但左相和皇后的體面也是要的,遂微微一抬手道:
“清公子不用如此多禮”
聲音冷淡疏離,李瑞清素聽說這世子爺有些孤傲冷漠,遂也不以為意,看了李毓蘭一眼道:
“這是小妹毓蘭”
李毓蘭在一邊打量楊紫安幾眼,不禁暗歎張蕙畹的好運氣,長的出挑,才情也好,家世也不錯,且那日自己可真真在一邊瞧的清楚,她兩個兄長和小嬸,都是那麼護著她,就不想讓她有一絲一毫的委屈,因著她,更不惜和一向交好的張家,撕破臉退婚,當時李毓蘭就感慨的很。
想到自己的父親,雖也算疼愛他們,但她很清楚,父親絕對不會像張蕙畹的家人一樣,不計後果的去包容維護兒女,家族的榮辱興衰,總會在子女的幸福之前的,這也是京城所有大家族的慣例,但張蕙畹的家人,顯然是不同的,這種不同,令李毓蘭羨慕非常。
現在又看到平安王世子楊紫安,劍眉朗目,俊秀非常,比之自己的哥哥都不在以下,雖然瞧著有些冷漠,但李毓蘭早就發現了,這平安王世子每每目光投向張蕙畹的時候,就會微微牽起嘴角,眸中的溫柔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