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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盆大雨接踵而至。
從小被灌輸的思想,害得我不敢開電視,也不敢上網,怕這些電器被雷劈壞了。一個人閒得慌,歪在沙發上看書。突然一個響雷,“轟隆”一響。讓我驚了下。然後接二連三的雷電,一個敝一個強大。我挪了下屁股,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決定離門窗遠一點,免得被傷及無辜。然後,繼續看書。
過了不久,慕承和回來了。
我看到他出現的時候,比較吃驚。其一,他比平時歸家的時間早了銀多。其二,難得有人在這樣的雷暴雨天氣下,還能淡定地冒著與大自然抗衡的危險,開車回家。其三,他現在的樣子確實有點,呃……狼狽。
他拿著傘,喘著粗氣,可見是跑著回家的。全身上下除了頭髮稍微幹一點以外,衣服鞋子都溼了個透。他往哪兒一站,哪兒就是一攤水。
“你也太勇敢了。”我說,“這麼大的雨,還敢在街上晃悠。”
“和人見完面就趕著回來了。”他平淡地說。
“你該在哪兒先躲一躲。”
他接過我遞過去的毛巾,親和地說:“沒事。”
“你趕緊換衣服吧。”
“我先去洗澡。”他說。
“洗澡啊?洗澡也會被雷劈的。我小時候看新聞,有個女孩兒就是洗澡時候被雷擊了。好像電話也不能打。”
說著,天公爺爺還很配合地“咔嚓”了下,又劈了個驚雷。
他不禁笑了,“你怕打雷。”用的是陳述語氣。
“不……啊。”我理不直氣不壯地否定,“我不怕。”
“你上次說的,你說你有個親戚——”為了證明我死鴨子嘴硬,他大概是準備將那件事複述一遍。
“好吧,好吧。我承認。”即刻投降。
故事是這樣的,那個人也算是我親戚。鄉下嘛,基本上算起來一個村的人都能當親戚。那個時候,我念小學一年級,暑假沒人看管,就被送到農村外婆家。那天正好趕集,回來的路上遇到雷陣雨,外婆領著我在一個熟人的商店裡躲了一會兒。夏天的雨來得快,去得快。放晴的時候,就聽見說前面有人被雷劈死了。我們在回家的必經路上,看到了現場,那地方正好是一個山坳口。因為離集市遠,只有附近幾家人圍著,屍體還擺在那兒,衣服已經化成灰了。大熱天,也沒人帶了多餘的衣物替她蓋著。外婆於心不忍,就把我的小花傘撐在屍體旁邊,給她遮了遮。
這一幕,在我腦子裡特別深刻。
上次在車上,我沒話找話說地跟慕承和含含糊糊地講了這個故事。他當時也沒搭腔。我還以為他根本就沒聽。
這時慕承和的手機響了。
“嗯。”他接起來說,“我見你在忙就先走了。到家了,沒事。”
“我上次去B市是半夜到的,一早就走了,所以沒有去看姥爺。”
“我有分寸。”
他掛了電話,看了我一眼。
不是我要偷聽他電話,是隔得這麼近,不聽也沒辦法。
“是我媽。”他說,“晚上我去見她了。”
“哦。”我本來是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之後倏地意識到這個稱呼的分量,頓時後悔我下午怎麼沒及時偷著溜走。這下他媽媽來了,突然見她的寶貝兒子和人“同居”著,也不知道會不會很驚悚。
“她是來視察工作,只呆兩天。她從來都不會來我這裡。”慕承和解釋。
他不解釋還好,一這麼說使我更加覺得,我倆真的偷偷摸摸地同居了一樣。我覺得尷尬,找了個藉口去廚房倒水喝。
他洗完澡之後,我的身上也實在黏糊得難受,也找了衣服去洗澡、卻不想洗到一半,停電了。
我一下子陷入黑暗之中,窗外的雨嘩嘩地下,蓮蓬頭的水也嘩嘩地流。
“薛桐?”慕承和敲了下廁所門。
“哎。”
“整個院子都停電了。也許等會兒就來了。”
“哦。”我急忙沖掉身上的泡泡。
“你別慌,慢慢洗,一時半會兒不會停水的。”他停了停,又說,“不害怕吧?我在這兒守著,有事情就叫我。”
“嗯。”
最後那句話,將我的心泡在了一盆甜膩的蜜水中,緩緩舒展開。
其實我不太怕黑,也不怎麼怕打雷。即使是怕。也要強裝著藐視的樣子。但是當有一個值得依靠的人在此靜靜地呵護自己的時候,卻覺得孱弱膽小居然是一件如此愜意的事情。心,又開始貪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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