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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旁吃雪香糯米糰子的苗苗忍不住清了清喉嚨,嫩嫩地對相公笑道:“向大哥,將軍急著知道冰娘姐姐會不會很快好起來,她中的毒要不要緊,會不會怎麼樣。”
落花憐愛地望著嬌妻,“原來如此。”
從軍向苗苗投去感激的一瞥,屏息地問道:“那麼……”
落花微微一笑,“她會很快好起來,她中的毒不要緊,不會怎樣。”
從軍一顆焦灼到幾乎跳出胸口的心,這才緩緩跳回原位,他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伊始放鬆……他高大的身子微微一晃。
“將軍,你怎麼了?”狄驚和敏敏以及管家同時驚呼。
他搖了搖頭,目光緊緊凝注在冰娘身上,“我沒事。”
落花掏出懷中的金盒,取出用細緝裹著,從大到小由粗至細的金針,輕輕地拈起十七支對準穴位刺入。“將軍只是一時驚急攻心,致使血不歸經,只要靜下來休息一會兒就會沒事了。”
“多謝向神醫。”從軍雙眸緊緊盯著冰娘蒼白的小臉漸漸由白轉紅,隨即又緩緩褪回正常的粉酡色。
而中空的金針也匯出了一絲絲硃紅泛紫的血來,落花用綿絹細細拭去,然後一一拔起,再取出一罐細頸雪瓶。
“這裡有我親制的雪蟾解毒丹,一天一顆,研細溶於一碗水中讓她喝了,七天後毒就會完全拔淨了。”向落花將瓶子遞給急急衝上前接手的敏敏。“還有她胸口上的咬傷,也可以用同樣的方法沾布擦拭,很快就會癒合無痕。”
從軍大喜,激動地凝視著他俊爾的臉龐,“向神醫,救我夫妻的大恩大德,從軍不知該如何相報得起,今後若有需要從軍之處,乞請吩咐,無有不從。”
向落花微微一笑,“將軍太多禮了,醫者父母心,乃分當所為,又何須言謝?夫人只要好好調養就沒事了,若將軍不嫌棄的話,婚禮重新舉行之日,落花夫婦再來討一杯喜酒。”
“這個當然。”從軍千恩萬謝,“有勞神醫費心了,我讓他們護送兩位回去,還有診金……”
“將軍,你我何須如此客套?”落花輕拈起那隻惹禍的血紅小蜘蛛,歡喜地道:“這隻丹玉蜘蛛雖是毒中至毒,但也是一味極其珍貴罕見的好藥材,把它送給我,就是最好的診金了。”
“向神醫儘管收下。”他深深凝視著落花,眼裡有說不出的感謝和笑意。
送走向神醫夫婦,狄驚代替他到大廳向賓客們宣告此事,除了致歉外,還允諾婚禮將再近期內重新舉行,屆時再請貴客過府暍喜酒。
從軍痴痴地守在冰娘床畔,緊握著她的小手,希望能藉此將自己的生命力灌注到她體內。
他好傻……怎麼會被一時的嫉妒和怒氣衝昏了頭?
再怎麼說冰娘一家也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她千里迢迢自雲南進京投靠他,編出的謊言也出於情非得已,他對她應該要有深深的憐惜深愛和報恩之心,又怎麼能遷怒加罪於她呢?
想起她對他的付出和關懷,他不禁深惡痛恨著自己瞎了狗眼……還是個該千刀萬剮的大混蛋!
他怎麼會看不出這些日子以來冰娘不時出現的欲言又止和自責?
那一日在玄樓書房裡,她哽咽的聲音又浮現在他腦海裡——
像我這種壞女人活該給天打雷劈,我沒人性、沒血沒淚、沒心沒肝,我怎麼可能會有感覺?怎麼會痛?
在夢裡……我是逼不得已的,我並沒有存心要利用或傷害你,我好希望你能夠了解,你對我非常非常地重要,我這輩子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你……
老天!她那天就想告訴他了,她用另外一種方式婉轉地暗示他,只是他卻懵懵懂懂不知所謂。
他深深震撼著,握緊她小手的大掌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
“冰娘,我的好冰娘。”他俯身靠近她,緊緊貼著她冰涼的瞼頰,熱淚如雨落,“我為什麼遲遲沒有發現你的苦衷呢?反且還該死地怪罪你的欺騙,卻從沒有想過,你當時的情況有多麼地危急,你又是為了保護我們……”
他何德何能可以得到如此善良珍貴的好女子為妻?
這時,冰娘在昏迷前跟他說過的話湧上心頭——
冤冤相報何時了,放手吧,我只要你活得快樂……
過去的情形浮現在他腦海裡,如跑馬燈般地轉著,無論是童年時的無憂,或年少時的悽苦,以至於成長歲月征戰沙場的點點滴滴,都在他心頭翻騰著,躍躍欲現……
放手吧,只要過得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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