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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應物不滿的瞪了項成賢一眼,“項兄!你這是要幫誰說話?”
項大御史連忙收起氾濫的同情心,又問道:“你說彼輩為什麼要加害左先生?”
方應物的目光重新回到傳票上來,然後將傳票揉成一團,“這不是顯而易見麼,他們費盡心思設計了這麼一條鎖鏈出來,怎麼會輕易甘心失敗?同時也是恐嚇,當然不是恐嚇我,而是露出獠牙恐嚇別人。”
“到了這個地步,也算是窮途末路了。”項成賢點評道。
方應物所要做的,就是先查明真相,而項成賢聽到的訊息沒有細節,提供不了什麼利用價值。方應物想來想去,也只能找東廠幫忙了,查案這種事情也最適合東廠去辦。於是方應物傳話給何娘子,與汪芷約定次日會面。
卻說方應物見到汪芷,聽她幽幽嘆道:“你我已經有十六天沒有見面了。”
方應物擦擦汗道:“這你都心裡有數?話說你這記性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好了?最近婚期臨近,瑣事非常多,脫不開身,你要多多諒解。”其實還有個原因,方應物生怕汪芷又想替萬貴妃拉攏自己,那樣會很難做,乾脆就減少見面了。
汪芷撇撇嘴,皮裡陽秋酸裡酸氣的說:“你也真長本事了,竟然不靠我也不求助於東廠,就把流言蜚語擺平了,可是叫我刮目相看。連萬娘娘也意料不到”
見汪芷果然提起萬貴妃,方應物迅速打斷了話頭,插嘴叫道:“其實還是離不得你,這次就要找你求助了!”
汪芷冷哼一聲,不滿的抱怨道:“你也是讀書人,怎的如此厚顏,真當本太監是白用的苦力麼!”
方應物嘆口氣,皺眉道:“不求到你,你陰陽怪氣還故作大方;求你幫忙,你又拿腔捏調討價還價,也忒難侍候!”
以汪太監的小脾氣,三十六計中最受不得激將計,當即柳眉倒豎,輕喝道:“你又有什麼糟心事情,慢慢說,今晚不許走了,讓你說個夠!”(未完待續……)
第七百五十章 婚事爭端
既然汪太監肯接下查案之事,方應物便不在把心思放在這上面了。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辦,東廠查案比他在行多了,遠勝於他親力親為。如果連東廠都查不出個一二三四,那換誰來也白搭。
不過方應物還有件事情要解決,那就是街道廳的第三次徵發傳票。即便方應物再看不起對方,這也是正式的官府程式,不能完全無視。
或許有人覺得,掏代役銀或者再找個人頂替不就行了,那些大戶人家都是這樣做的。對此方應物只能表示,這樣想的真是很傻很天真。
收不收代役銀或者替身是街道廳衙門說了算,爭鬥到了如此地步,難道街道廳會收納方應物的代役銀或者替身?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上次左常順之所以能頂替方應物,全因為這是都察院“判決”下來的,街道廳縱然不願意也不能拒絕,不可能公然抗法,只能被動接受。
但這樣一個案子和人選,現在還能從哪再找來?更進一步說,現在還有人敢再替方應物服役麼?敵人能害死一個,就能害死兩個三個,巴結方應物重要,小命更重要。
想來想去,方應物也沒想到什麼應對主意,只能暫且放下,採取拖延戰術了。不過拖延也不是長久之計,仍然存在著被街道廳判定為逃役並上報的風險。
最終方應物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拖延到東廠查案結果出來再做打算,這樣才有利於自己做出最正確的決策。即便不是最正確的決策,起碼也是最穩妥的決策。總比現如今這樣盲人摸象為好。
暫且放下左先生被害的案子,方應物又頭疼起自己的婚事。說起自己的婚禮。其他瑣事還好,吩咐下去就有人來跑腿操持。但當前仍有個最大的問題懸而不決,就是自己和劉棉花的指導思想從根本上完全不同。
這是九成九的政治婚姻,方應物看重的是“實惠”,而劉棉花圖的是“名聲”,利益著眼點不同,思路自然不同。
因而方應物想一切從簡,能省則省,靜悄悄的把事情辦了。反正低調的把劉府小姐娶到手就行,悶聲發財之外其它都是多餘的。至於劉府的名聲,能不沾就不沾,能少沾就少沾!
而劉棉花堅持要大操大辦,恨不得嫁妝第一抬剛進方家時最後一抬才出劉府,再沿街擺上數里流水席面,就差到處貼榜文昭告京城他劉家與方家結親。方家的名望如日中天,能蹭幾分是幾分,即便有可能蹭了也白蹭!
翁婿兩人已經談判三次,都沒有達成一致意見。以至於方應物今日不得不再次趕赴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