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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是午時了,還是先用了飯再慢慢說話罷!”幾人相視一笑,各自舉杯,淺啜一口。
那狀元紅果極醇厚,荼蘼略飲了一口,不由暗暗點頭。季竣灝等三人一面喝酒,一面說笑,荼蘼在旁聽著,也無非是些軍營趣事。那五味齋的飯菜極是可口,份量也不多,眾人吃得差不多時,林明軒才道:“今兒這酒算我的,不過我的事兒,竣灝你可無論如何要幫忙!”
半盞狀元紅下肚的荼蘼有些暈暈乎乎的半靠在季竣灝身上,看著似乎連眼皮也抬不動了。季竣灝偷眼瞄了自家妹子一眼,嘿嘿的笑了一聲,卻不應承。過了一刻,便喚了小二上來,令他去僱一輛馬車來,又半扶半抱著荼蘼下樓上了車。
才一上了車,荼蘼便睜了眼,懶懶的靠在車壁上,一動不動。事實上,她也沒有醉,只是林明軒與冼清秋言談之中,矛頭處處對著她,一個想著壞心思,想拿她做擋箭牌拖延自個的婚事;另一個卻將話題扯到林培之身上,說的又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使她著實有些厭煩。偏偏季竣灝聽了這些話,臉上神情便賊兮兮的,只是拿眼看她,看得她真想踹他一腳。
但她心中雖則氣惱,面上卻是不好直接表露出來,只得藉著醉酒的幌子,脫身出來。
她這裡眉頭輕蹙,半眯著眼想著心事,外頭季竣灝別了林、冼二人,恰恰揭簾上車,一眼瞅見她這副表情不由得吃了一驚。荼蘼見他神色錯愕,不禁頑皮一笑,急抬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又輕輕拍了拍自己身側。季竣灝會意一笑,彎腰上車,又招呼車伕啟程。
待車行了一會,季竣灝才笑著抬指一彈妹子的額頭:“怎麼,害羞了?”
荼蘼朝天翻了個白眼,挪動了一下小身子,半靠在季竣灝肩上,忽然問道:“三哥,你覺得肅王這人怎樣?”這個問題她早已想問了,只是一直不得機會。
季竣灝被她問得一怔,想了一想,才道:“肅王雖入了虎賁,但一直少去軍中,我與他本無甚交情,因此會面不多,倒也不好隨意評價。不過他這人,我看著也還順眼!”
荼蘼點了點頭,半日才抱著他的胳膊道:“我不喜歡他,你也不許跟他太親近!”
季竣灝愕然無語,好一會揉揉鼻子,哈哈笑道:“好!三哥都聽你的!”
荼蘼嗯了一聲,慢慢的閉上了眼。狀元紅畢竟是陳年黃酒,雖非烈酒,後勁卻也十足,她此刻年紀又還小,喝了半盞後,終究有些暈暈乎乎。
季竣灝扶了扶妹子,將她半攬進懷裡,憐惜的拍了拍她的背。
荼蘼卻又似醉似醒的睜了眼,低聲咕噥了一句:“今兒林培之來找過我……”
季竣灝一時沒有聽清,因隨口啊了一聲,再想卻又覺得有些不對,荼蘼頓了一下,卻又迷迷糊糊的冒出來一句:“他認出我了,說你們三月三,要去西郊狩獵……”
季竣灝呀了一聲,眉頭頓時便蹙了起來。待要將妹子推醒細問,低頭卻見她雙眸緊閉,面上略有潮紅,已是睡了過去,一時卻又不忍下手。只擰了眉頭,面上隱有不快之色。
他也不敢從正門進去,悄悄溜到西面角門邊上,匆匆回了院子,喚了慧紋來,將妹子安置了,想了一回,便又出了門,直奔寶親王府而去。
下午時分,荼蘼醒來,卻也懶得動彈,只是躺在床榻上發怔。慧紋恰過來,見她睜著眼發愣,便笑道:“小姐可算是醒了,這一身的酒氣,可得沐浴一下才好!”
荼蘼聞言,便舉了袖子聞了聞,發覺自個身上果有股酒氣,雖不濃烈,但若離得近,卻也不難聞了出來。忙起了身,一迭連聲的叫著要沐浴。一時又問起季竣灝,慧紋答道:“三少爺送了小姐回來後,便說有事要辦,匆匆出門去了!”
荼蘼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也就不再說話。
次日,卻是她該在家的日子,一早用了飯,她便去了內書房。
此時已是二月中,大乾的京師原在北方,桃花一般倒要到二月底才得盛開。但這一年天氣頗好,一連半個月的晴好天氣,使得二月頭上,便已有了隱隱的春意。內書房外頭,原植了幾株桃花,前些日子,樹枝早已轉了綠,今日再來,不知不覺間,枝頭竟已綻開了數朵粉色花蕾。荼蘼才進來,便見金麟正唇角含笑的立在那桃花樹下,神思不屬的靜靜出神。
她忍不住抿嘴偷偷一笑,躡手躡足的走過去,猛不丁的吟道:“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金麟正自出神,不提防她猛的來了這麼一句,不由苦笑起來:“好個鬼靈精的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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