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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裡面默然半晌,才傳來季竣灝懨懨的聲音:“大妹妹,你就饒了我罷……”
聽那聲音,倒比先前更要虛弱了許多,像是隻剩了半口氣,讓她又是一陣好笑。
敲了敲門,她道:“我給你帶了一隻燒雞來,可是這門都釘上了,我怎麼給你呀?”
季竣灝有氣無力道:“拿不進來,門窗都釘死了,只門邊上留了個小洞……”
荼蘼聽見門邊上有個小洞,便起身去找,這一找,先是瞠目結舌,旋即放聲大笑。好半天除了佩服她爹也再沒了其他想法。原來門邊上確是有個小洞,只是那洞極小,最多隻嬰兒拳頭大小,普通饅頭想要塞了進去,也都頗不容易,更遑論燒雞之類。
季竣灝在裡頭聽到妹子笑得銀鈴一般,心中也自無奈,哼哼了兩聲道:“爹若留個大洞,那這燒雞何用你來送,你哥那幾個小廝伴當,早送了無數來了!”
荼蘼聽說,不覺笑得更是大聲。前世裡頭,因她幼時從未去看過什麼龍舟賽,所以壓根也就沒有隨之而來的這些事兒,讓她在深覺有趣之餘對自己不覺更有信心。既然前世今生已出現了偏差,那麼,她應該有法子來徹底的改變自己的一生,以及……她爹孃兄長的。
回頭看看院門,慧紋瞭然的對她做了個太平無事的手勢,她這才從懷裡掏出一把鑲金嵌玉的匕首,又瞧瞧自己的荷葉包,大略的估了一下大小,舉起匕首,對著釘的稍薄些的窗戶下方,一刀劃了下去。“照影”果然不愧名器,非但刃尖薄如蟬翼,且鋒利無比,一刀下去,當真如砍瓜切菜一般,她隨手一轉,毫不費力的便開了一個洞。
這匕首那日雖被段夫人沒收了去,段夫人對這種兇器並無好感,只隨手收在了箱子裡頭,畢竟被荼蘼趁著她午睡,悄悄兒的拿了回來。
照影這把名器可不光光只是一把武器那麼簡單,有些東西還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好。
裡面傳來季竣灝的一聲驚歎:“啊……”他的耳目何其靈便,稍有異聲便既看了過去,這一看之下,卻是不由的大吃一驚。荼蘼笑吟吟的拿一根手指輕輕一捅,那塊木板便應聲落到了房內,發出一聲輕響。她將手中的荷葉包塞了進去,笑道:“三哥,你怎麼謝我!”
季竣灝嘿嘿的笑了一聲,搶過荷葉包,嗤的一聲撕了開來,然後便是大口咀嚼的含糊話語,顯是饞的慌了:“等我出去,不拘你要什麼,我總給你弄來就是!”
荼蘼撇一撇嘴,正要說話,那邊慧紋的咳嗽聲已傳了過來。
她趕忙起身,低聲叫道:“有人來了!”她口中說著,便又往前湊了一下:“三哥,我知道了,你饅頭不夠吃是吧?明兒我跟爹說說,給你再加兩個!”
身後輕輕響了一下,顯然季竣灝已眼疾手快的將那個剛剛掏出來的洞給堵上了。她故意伸手敲了敲釘死的門窗,大聲道:“三哥,我走了啊!”
照影的鋒刃極薄,若不細看,根本就不會看出什麼,她相信她爹絕不會湊上去看。至於家下的那些人,更不會做這種事兒來惡了主子。
房裡傳來季竣灝氣若游絲的聲音:“嗯……”裝的好似三天水米不曾打牙了。
荼蘼掉過頭來,猛一眼瞧見季煊正站在院子門口,皺眉看著她。她垂頭了,縮了縮肩,作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輕輕叫了一聲:“爹!”看著活似小媳婦兒。
季煊咳嗽了一聲:“午時了,你娘還在屋裡等你過去吃飯呢,快去罷!”
她答應一聲,還不忘做張做勢的回頭依依不捨的看了一眼,這才一溜煙的去了。
季煊淡淡的掃了一眼三兒住的房子,哼了一聲,掉頭離去,走到院外的時候,心中畢竟不忍,停了步,對身後的長隨道:“這幾日給三少爺添些吃食罷,也不可太精緻了,只照著下頭人的粗茶淡飯供著便是了!”
那長隨忙應了一聲,告了退,急急過去廚房吩咐了。
季煊看他去的方向分明便是小廚房,忍不住輕哼了一聲,畢竟還是沒叫住他。
季家的主子雖不算多,但世代公侯,吃食之講究,豈同一般人家,便是廚房也是有幾個的。這長隨此刻去的小廚房,管的正是內室主子的吃喝,東西又怎能不精緻。
只是兒子畢竟是自己親生的,豈有不疼愛的道理,有些事兒,睜隻眼閉隻眼也就罷了。但讓他出來卻是不成的,好吃好喝,也得關夠了一個月,煞煞他的性子。
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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