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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扯了扯父親的衣袖,叫了一聲:“爹……”
季煊皺了下眉,低頭看了看女兒:“這個女孩子怕是不大好,我們還是另換一個罷!”季家是稱得大富大貴這四個字了,但是他也實在不願意拿家人去冒這個險。
望見女兒翹起了小嘴,他忙補充道:“荼蘼,你看這樣如何,爹尋個好地方,將她安置了,等她大了,再給她尋個好人家,如此也不枉了你們在夢中相識一場!”
荼蘼怔了一下,心中其實也知道,這樣未始不是個好辦法,但她卻真是很想見一見飛霜。同樣服下了“羽化”,自己重新回到了幼時,或者……飛霜也能呢?
“可是,我還想見一見她呢?”她撒嬌的抱住父親的手臂,滿面期望之色。
等我見了她,若她還是當年的飛霜,那自己或者可以鬆手,讓她自由選擇去向,若不是,便像父親說的那樣安置,對她,或者反是一件好事。
一邊的段夫人帶笑道:“罷了罷了,這事也沒那麼難,我看不如這樣,先將這孩子的生辰八字,拿去與我們的合上一合,若果真相剋,便打發的遠遠的,再尋個殷實人家嫁了,便貼補幾個嫁妝也是使得的。倘或命相相符,又何妨留在家中與荼蘼做個伴兒!”她身體原就不好,這幾日廬山下了幾場雨,天氣涼了下來,她便受了些風寒,精神也有些不濟。
季煊聽夫人說的有理,也不禁連連點頭,笑謔道:“夫人睿智!”
段夫人聽他語中略帶打趣之意,不覺白了他一眼。季煊當下修書一封,令京中照著辦理,在荼蘼的再三要求之下,畢竟答應了好歹讓她們見上一回。
事情處理完後,季煊便望了女兒一眼,笑道:“過不了幾日便要回京了,我有心想在附近走走,不知我的乖女兒可肯不肯陪我一道呀?”
荼蘼吐吐舌頭,笑道:“好!”
段夫人微嗔道:“山裡天涼,你可別帶了她到處跑,仔細受了風寒!”
季煊帶笑道:“只是在附近走走,不妨事的!”
季夫人這才點了頭,季煊便招手叫了長隨過來,囑咐了幾句,這才帶了女兒出門。
荼蘼知道她爹必是有話想要問她,因此也並不多說,只乖乖的跟著。
季煊果然沒帶她走太遠,莊子的南門外頭有一片竹林,季煊愛它清幽,便在林內建了一座小亭,取名“長嘯亭”。取王維《竹裡館》詩句:“獨坐幽篁裡,彈琴復長嘯。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之意。亭子造的精緻,以竹為質,以本色為貴,顯得格外乾淨脫俗。
父女二人在亭外站住腳步,那長隨會意的上前,將手中的軟墊放在亭內的竹凳上,行了一禮,轉身退了下去。季煊指指竹凳,示意荼蘼坐。
“荼蘼,你可知爹今兒特地喚你過來,打算說什麼?”
荼蘼扁了扁嘴,點頭道:“是因為我的夢!”
這事,她只對盧修文說過,但盧修文與季煊頗為相得,甚至大有相見恨晚之感。她並不意外盧修文會對季煊說起此事,事實上,這也正是她所希望的。
季煊微微的嘆了口氣:“你先說說,你夢到你娘她得了什麼病?”他與段夫人結縭多年,夫妻感情極之深厚,乍一聽見盧修文隨口提起荼蘼學醫的用意,他先是笑了一回,開始只是覺得女兒孝心可嘉,暗自打算回家後,將這事當做笑話說了給夫人聽。
可不知怎麼的,歸家途中,他想想卻又覺得心中有些不安。回屋見了段夫人後,這話畢竟還是沒能說出口來。其後,細思了一回,倒是不由的聯想起女兒夢見的那個古柳村的女孩子,心中便也有了想法。覺著若那個女孩當真存在,或者夫人將來真會生病也難說。
何況這幾年,段夫人的身體也一直算不上多好,兩廂聯絡,讓他心中不免暗自擔憂。這幾日,京裡終於傳來了訊息,古柳村、飛霜都一一的對應上了。更有甚者,主事那人在心中對荼蘼的那幅畫像大加讚賞,只說容貌幾乎完全一致,只除了真人看著更小一些而外。
這一切,都讓季煊的心中很有些不安,隱約覺得女兒這夢,怕是有些不對。他因此特意避過夫人,喚了女兒過來,打算細細的問一回。
荼蘼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娘生了什麼病,只知道她身子很不好,人也好瘦好瘦,偶爾還會咳血……”段夫人纏綿病榻之時,面色甚是枯槁,時常咳嗽,痰中帶血,過來看病的太醫都說是癆病,只叫好好休養,開的方子也都是大補,但卻全無效應。
莫說她對段夫人的病確實知之不多,便是知道,也是斷然不敢在季煊跟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