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頁)
次那樣,平靜地等待死亡的降臨,準備接受又一段不同的人生時,扣住脖子的手突然間鬆開了。一隻勻稱漂亮的手用無法抗拒的力道捏開我的下顎,“呼吸。”他命令道。
我緩緩吸氣,劇烈咳嗽起來。
這傢伙剛才是真的想殺了我。我一邊咳得天昏地暗,一邊疑惑地想,他為什麼又不殺我了?
等我緩過氣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他已經幽靈似的消失了。
真是怪人。我正思量那紅衣男子突然收手的原因,忽聽到一個粗豪的聲音從對岸傳來——“平兒!你怎地跑到這裡來了!”
我穿好鞋襪迎過去,對面那個鏢師打扮的中年漢子卻在看到我的瞬間臉色大變:“平兒,這是怎麼回事?”
順著對方的視線摸摸脖子,我恍然。剛剛那一下著實不輕,留下了瘀痕倒也正常。嘗試著出聲,接下來我不怎麼意外地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腫得發不出聲音了。
不錯嘛,至少短期內不用編藉口來解釋剛才發生的事了。
杭州
“平兒,快把藥吃了,待會到前面來吃飯。”一個三十出頭的少婦把藥放到桌上,走到院中為習武的林清歌擦汗。
“孃親,兒子知道了。”林清歌收劍入鞘,笑著接過母親手上的汗巾。
“平兒啊,用功是好事,可別累壞了身子。這忘記的功夫一時半刻的也回不來,天下武學,哪有一朝一夕就能練成的?”少婦為林清歌把鬢邊被汗浸溼的一縷頭髮別到耳後,目光中既有心疼又有自豪。
回來兩個月有餘,鏢局的人都知道總鏢頭林震南和王夫人的寶貝兒子在跟鏢北上的時候遇險受了傷,許是由於年紀不大,竟然因受驚而忘記不少前事,就連家傳武學都忘得一乾二淨。但不少鏢局裡的老人都說,少鏢頭這次受傷之後,反而因禍得福沉穩了不少,實乃福威鏢局之福。
少鏢頭年紀不大,武藝還來得及重頭學起,眾人並不很擔心。由於少鏢頭身為總鏢頭的獨子,往日雖然心性和武藝都不錯,卻因缺乏歷練沒遇過挫折而總顯得有些毛躁不成熟,而作為一家鏢局的頭頭,武藝倒還在其次,學會左右逢源與長袖善舞才是鏢局得以繼續辦下去的關鍵。
為此,林震南私下感嘆過好幾次,說平兒這孩子雖然這次吃了些苦頭,但也讓自己對以後把福威鏢局交給他放心了不少。
林清歌把劍掛好,遞還汗巾謝過了母親,乖乖下場喝藥。一口氣喝完調理身體的藥物,這才和王夫人一道前往飯堂。
循規蹈矩地扮演著因磨礪而成長的上進少年,每日習武練劍,不時跟著鏢局裡的鏢師們出門打獵,聽他們講述出鏢軼事和江湖見聞。是以雖然林清歌咽喉的傷好了之後還是有些少言寡語,林震南夫婦都沒擔心什麼,只當是兒子長大了。三個月過去,林清歌終於讓王夫人放下了上次對兒子遇險的後怕,同意林清歌跟著林震南一道北上,只不過這一次,林震南是代表鏢局出鏢,林清歌則是攜了兩個會點拳腳功夫的小廝出門遊歷,只與父親同行一程便早早分開了。
以行走江湖用真名不方便為由,我告訴兩個小廝,我將暫時易名林清歌,以後出門在外,林平之或者少鏢頭這樣的稱呼,不要再提。
這副身體的底子不錯,撿起林家祖傳武技的速度比我想象中快很多。以前也穿成過江湖中人,自然有些特別手段,再加上那一世十幾年習武和行走江湖的經驗,我自信自己足以應付大部分突發狀況。
……好吧,這些突發狀況中,不包括現在的情形。
我眼疾手快的反手把兩個小廝關在門外,吩咐說自己累了今天不要再打擾我爾爾,同時奇怪地看著坐在我房裡的圓桌旁的紅衣男子。
比起小半年前他略顯狼狽的樣子,這人衣冠楚楚的樣子更有氣勢,也更讓我清楚地察覺到某種莫可名狀的陰柔感,這份與他身為高手的肅殺威勢相悖的陰柔,不僅不會讓人感到突兀,反而有一種獨到的風采。
我在看他,他也在審視著我,兩個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倒像是在大眼瞪小眼……
末了,看他完全沒有開口的意思,我只好在桌邊坐下,率先開啟話題,“喲,你是杭州人?”
冷場兩秒鐘,他才惜字如金地回答了倆字:“不是。”
“……”這還用考慮?
“我還是第一次來西湖,你也是來欣賞西湖景緻的?”
他不知道想到些什麼,唇邊彎起一個諷刺的弧度,微微搖了搖頭。
“這個,你的傷怎麼樣了,毒都清乾淨了吧?”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