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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哀求之色。是他沒睡醒還是自己在做夢?
“明天我們就要分開了,朋友之間做個最後的相聚都不可以?”陶澤眼見她還用身子擋著門,並沒有半點請他進去的意思。隨即面色比剛才更甚,桃花眼已沒有了往日的魅惑。
“啊?沒有沒有沒有。”‘分開’也是她最忌諱的詞語,原來他明天便要與自己分別了,那麼現在這麼晚了是來告別的?看著他的表情想必也不想與自己分別吧?想到這裡,她心裡竟然升起一絲莫名的開心。
待陶澤進來,她便順手關上了房門,隨意的找了個板凳坐下,陶澤則坐在她剛才坐的地方,隨手把啤酒放在窗臺。
“我的爸爸是陶氏企業的總裁,不過在我八歲的時候便去世了,我呢,自然而然的繼承了父業。世界百強企業的總裁,多麼高貴的稱呼,可惜只是我噩夢的開始。公司的員工表面上對我恭敬有加,可暗地裡沒有一個人不嘲笑我是傀儡、是廢物。從小我就學會了忍耐、偽裝、甚至是討好,對別人的侮辱總是一笑而過。”陶澤神態自若的敘述著自己的往事,甚至連一個眉頭也沒有皺過,好像說的不是他自己。
慕容小枝僵硬著身子完全愣住了,她一直都知道陶澤是有故事的人,可沒想到他的過去會這般。想想自己八歲的時候好像正在媽媽懷裡撒嬌吧?可他呢?面臨的是親人的離去,永遠生活在偽裝之下。雖然她不知道他說所的傀儡,是誰在操控他,也不知道她為何今晚會跟自己說這些,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的心隨著他的話,有一絲絲悸動。
無關乎男女之情,無關乎朋友之意,只是一個聽著的感觸。
雖然心中憐惜陶澤,但她可實實在在的注意到了,陶澤話間並未提及他的媽媽。
“那你的。。。。。。”正當她想問的時候,陶澤居然趴在窗臺上睡著了。她想叫醒他,讓他回房間去睡覺,但又不忍心。
她默然手足無措的坐在凳子上半響,暮然起身,覺得還是叫他回去休息的好,不然恐怕明天上路沒精神。
“轟隆”在她起身的那一刻,天空猝然間一道雷聲響起,著實嚇她一跳。就算是如此,還是並未把茉莉媽媽與陶澤吵醒。
“喂。。。陶澤。。。醒醒”她心驚的拍了拍胸口,走到陶澤面前,用手推了推他寬闊的肩膀。
‘轟隆。。。’接著又是幾聲巨響,原本雷打不動的陶澤終於有了動作。
“不要,爸爸,嗚嗚嗚。。。不要。。。媽媽。。。。。。不要啊。。。。。。不要丟下小澤,小澤以後會乖的,不要丟下我,嗚嗚嗚。。。你們這群禽|獸,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殺了。。。”此時的陶澤如幾歲的孩童般,無助的緊緊拉握住她的手,無論如何都不放開。嘴裡斷斷續續低聲嗚咽的吐著狠戾的話,如小扇子般的睫毛上早已掛滿水珠,眼角溼潤一片。
她還是第一次見陶澤哭泣,雖然是夢中,但哭聲仍然沒入她的心頭。
一個渾身傲骨的男人,到底經歷過什麼事,才能讓他這般?老人們常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在她看來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窗外雷聲震耳,豆大的雨滴潺潺滴落,這是末日以來第一場雨。雨水並不似末日前那樣清亮、透徹,而是白中帶灰,灰中帶黑。不僅是這樣,滴落的雨滴之中灰色煙霧繚繞,空氣中還夾雜著一股腐朽的氣息。
房間內,慕容小枝雙手環住陶澤的背,輕聲細拍,想以此來讓陶澤放鬆身體、緩解恐懼。
‘咔嚓’一道閃電驟然間打在窗外的楊樹上,楊樹扭著腰身緩緩下落,掉在地上,發出一陣巨響。
與此同時,她懷裡的陶澤迷離的睜開帶有霧氣的眸子,霍然對上她明亮的黑眸,身子明顯的一僵。
“你醒啦,剛才。。。。。。”她憐惜的一笑,剛預備給他說‘他剛才夢魘了’,可陶澤卻打斷了他的話。
“收起你廉價的同情心,我不需要。”他從她懷裡站起來,淡淡的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開門離開。
她則仲楞的看著關合的房門,心中暗自罵自己多事。
早已疲憊不堪,眼皮打架的她,自然不會再去想一些無關乎自己的事。要不是心中同情心氾濫,她才不會去管陶澤的喜怒哀樂,想到這裡,她便微微整理好情緒,爬上舒適的木質床上,呼呼大睡。
“卑鄙”陶澤剛從慕容小枝房裡出來,阮澈便迅速拽著他胸口的衣服,把他拉進了他們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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