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和自己從前看到的並不一樣。

並不是單一的杏黃色，繡上大而無當的劣質八卦太極。

顏瞳若也沒有披頭散髮，裝神弄鬼。

不是那樣。

顏瞳若束起頭髮為髻，用一根玉釵樣的簡單器物叉住。

身上的道袍是淡淡的黃色混合著藏青色，看起來古樸非常。

道袍四周圍裝點以奇特的白紋。

整個人說不出的整潔。

“你這是要幹什麼？施術和穿著完全沒有關係吧？”小葉奇怪。

“表達崇敬之心。”顏瞳若說，“這並不是形式上的東西。”

小葉莫名。

顏瞳若雙手一甩，兩條大袖向後飄蕩，神清目朗。

瀟灑至極。

小葉突然覺得，自己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顏瞳若。

顏瞳若面向西方，雙掌微疊，而後又似拱手。

然後稽首：

“崑崙弟子百拜叩首，請山門。”

語畢，面前半箭之地，竟奇芒絢麗，凝結出兩人高的石門。

石門潔白質樸，門上書蒼勁兩字“崑崙”。

“這……”小葉愣住。

“當今之世，沒有人知道崑崙山究竟在哪裡；”顏瞳若笑笑，“想要回山，或是與崑崙再有關聯，都要這樣拜請山門。不過我不知道為什麼比真正的山門小這麼多。”

大派果然非同凡響。

顏瞳若雙掌合十，而後一手輕對石門，虛抓。口唸：

“次南微峰，流雲術海，師叔之咒盲走陽炎。”

數道烈火，由石門憑空飛出，全部聚於顏瞳若的手上。

顏瞳若拆卸血肉，化出幾道厚重咒符，環繞在烈火之上。

烈火以幾種詭秘之跡分別融入咒符裡。

顏瞳若拋起這些符，符遍在顏瞳若四周緩慢飛行，像特大型號的胖螢火蟲，竟也顯得可愛。

把外放的術收回到咒符裡儲存起來，這個術叫做咒綾蟲。以顏瞳若之能，同一時間存在的蟲可以有五個。咒綾蟲並非生命，卻與蟲極似，誕生之後過一段時間就會消亡。

小葉與顏瞳若相遇的那天，顏瞳若對村人放了一個叫做“夜流火”的術，卻也是用了咒綾蟲。他把事先準備好的小蟲藏在大袖之中，臨施術就把它化為紙符。不然，夜流火這種他根本不熟悉的咒，當場用符狂語念出來，他可把握不好力道。

顏瞳若再拜，石門消失不見。

然後顏瞳若的道袍也迅速幻化，變為平時穿戴的簡約白袍。

小葉不知那是轉變了，還是消失掉了。

顏瞳若弄弄袖子，笑了：

“走吧，狐鬼就在附近。打敗他我就放你走，不是已經討厭我了嗎。”

藏落半屍半鬼的身體，並不能流出眼淚。

於是兩行濁血由眼眶湧出。

這並不僅僅是喪妻之痛，藏落覺得，整個塵世都沒有任何的存在感可言。

囚肜，什麼都無所謂。我馬上去陪你。

只是你的仇，我沒有報。

“不服是嗎，接著！”泉千流甩出白狐手裡奪來的光球。

那個無數殘魂的集合體。

藏落錯愕，接下光球。

泉千流輕蔑地看著他：

“吞了它再來啊，廢物！”

藏落方才明白這光球是什麼。

模糊的面目上，透露出猙獰的狂喜。

毫不遲疑，藏落破開光球，霎時間死氣沖天。一條條殘魂魚貫而出，夾雜著肉眼可辨的屍骸之息，哀號著急欲逃脫這裡。

藏落吼叫，將周圍所有陰魂融入體內。

嘈雜平息，鬼氣漸收，而後紫光內斂，藏落化為人形：

一彪形大漢，赤著上身，腰以下卻還是野獸的形體，那是比人之脛股粗壯許多的大狐的腿。

這大漢一對紫目毫無悲憤可言，填滿了混亂的殺機。

“果然。”泉千流莫地這麼說，“你會那麼做吧？”

化為大漢的藏落沒有再亂吼，只是猛一揮手，

填滿死氣的雷光，以萬鈞之勢奔向泉千流。

泉千流高高躍起。

泉千流的身後，就是白狐的死屍。

被冥雷炸碎。

澈很害怕。

但是更多的，是不理解。

為什麼啊！

剛剛還那麼恩愛的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