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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南圃一笑道:“喬兄何必認真?”
他那一隻看來不著力道的手掌向前虛應似地一推一接,喬泰那般勁猛掌力竟然是化為子虛,絲毫也看不出什麼威力。
看上去,有如故人握手一般,不過是虛晃了一下而已。
這種情形當然是“瞎子吃餛飩”——肚子裡有數。
“混元掌”喬泰內心的驚惶情形可想而知,他的“混元掌”雖然說不上有十分火候,可是足有七成的功力,以他方才那一掌,就是一面尺許厚的石屏風,也能一掌打個透穿,可是妙在和對方觸手之間,不動聲色地就化為無形,簡直有點難以想象!
喬泰這一驚,宛如石人般地愣在了當場。
另一邊的“金槍”徐昇平,卻是明眼人,冷笑一聲,雙手一分,已把一對粗如鴨蛋,精鋼打製的鋒利鋼槍取到了手中。
“姓桑的——你想幹什麼?”
雙槍“當”地在空中一分,正要向著桑南圃背上扎過去。
“不許胡來!”——車門開處,跳下來的,正是那位譚家的大小姐譚貴芝。
“金槍”徐昇平的鋼槍經她這麼一斥,倏地停在了半空,偏頭一看,大小姐那張白淨的清水臉上,可罩著一層秋霜,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徐昇平後退一步,說道:“姑娘,這廝——”
“徐師傅,這個人我認識,別拿人家當鬍子刀客看!”
說到這裡轉過臉來,瞧著面前的桑南圃,翻著一雙大眼睛道:“桑兄是要上青草湖去麼?”
桑南圃欠身道:“正是!”
譚貴芝點點頭道:“那好,剛才的話我們都聽見了,你是想搭個便車不是?”
“是——”桑南圃略似不好意思地道,“姑娘如果方便的話!”
“有什麼方便不方便的,你的馬傷了,這裡又沒有第二輛車,總不能讓你走著去呀!”
她的直爽,與前一刻的嬌羞,簡直是判若二人。
“金槍”徐昇平與“混元掌”喬泰兩個人想不到大小姐竟然這麼爽朗地一口答應了下來,看著她拋頭露臉,那麼不在乎的神態,兩個人都驚得怔住了。
這時候,車廂上窗戶“吱”地一聲被推開了,由窗戶裡探出丫環彩蓮的頭來。
“小姐,太太請這位桑相公上來!”
彩蓮說完,趕忙又把頭收了回來。
貴芝抿著嘴笑了一下,翻著眸子打量著桑南圃道:“我娘也在車上,怎麼著,你到底是上不上車,天可快黑了,我們沒工夫多耽擱哩!”
桑南圃點點頭道:“這麼說在下失禮了!”
譚貴芝伸手拉開了車門,作手勢道:“請!”
桑南圃躍身上車!
譚貴芝笑著向徐、喬二人打著招呼道:“二位師傅請吧,天可快黑了!”
說完上車,車門“砰”一聲又關上了。
徐、喬二位相視一笑,聳聳肩膀,各自躍上車座。
車把式這才重新抖動韁繩,馬車繼續前行。
車廂裡,桑南圃見禮已畢,正在跟譚太太陶氏搭話。
陶氏對這位桑先生第一個印象極好,顯得很高興,他自從嫁與譚霜飛之後,這些年生活優裕,待人接物儼然大家風範。
“桑先生在冰河集,打算停留多久時間?”
“還沒定,多則半年,少則三月!”
“桑先生是從事皮貨而來的?”
“不錯!”桑南圃笑著欠身說道,“那只是近一年的事情,以前晚生在江南定居。”
“江南?”陶氏臉上飛起了片霞彩,“那可真是好地方!桑先生住——”
“晚生落戶在杭縣棲霞門。夫人也去過江南?”
“我娘是在江南長大的,怎麼會沒去過?”——貴芝插嘴說。
陶氏一笑道:“更巧的是我也住過杭縣,你說的棲霞門,我小時候常去玩,城門上那條大金龍現在還在不?”
桑南圃道:“還在,而且重新漆過了!夫人你的記性真好!”
一抹淺笑飄浮過陶氏的臉盤,她記起了昔日大姑娘時候的一瞬,卻也同大姑娘一般地笑了。
“桑先生的寶眷也在江南?”——陶氏的一雙美目,註定在桑南圃的臉上。
桑南圃忽然發現出她們母女極為相似的一面,同樣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有輪廓的嘴唇,編排得如珍珠美玉般的牙齒……如果時光能夠倒轉,退後二十年,留住花樣的年華,她們母女簡直就像是一對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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