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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南圃一笑道:“姑娘女中翹楚,能有這身功夫,著實是不容易的了,我想令尊所以要姑娘陪伴令堂前來青草湖,自然是要姑娘負責保護令堂安危,姑娘如果擅離青草湖,反倒不妙了!”
譚貴芝翻過眼來,白著他,嗔道:“算啦,你也別給我戴高帽子了,不過我輸得不服氣,以後有機會能見著剛才那個姓葛的醜八怪,我非要好好地跟他比劃比劃不可!”
桑南圃笑了笑,道:“姑娘覺得身子好一些了沒有?”
貴芝道:“除了頭有點昏……別的沒有什麼!”欠起腰來,向窗外看了一眼道:
“坐了一天的車,真把我悶死了!”
話聲才住,卻覺得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又過了會,“金槍”徐昇平拉起了車門,道:
“到了!快下來歇歇吧!”
每個人才注意外面天早已黑了,若非徐昇平手裡那盞馬燈,簡直是什麼也看不清楚。
當時由彩蓮攙著譚貴芝,各人陸續下車,才見兩個夥計,各自打著一盞紙燈籠,老遠地跑過來,後面還跟著三四個人。
大家見了面,那後來的幾個人,皆是在馬場負責馴馬的師傅,當時上前紛紛見禮,一面開了柵門。招呼著大家進了場子,一面吩咐下去備酒為主母接風。
這時候桑南圃才含笑向陶氏抱拳道:“夫人與姑娘請多珍重,我告辭了!”
陶氏一怔道:“剛來就走?”
“金槍”徐昇平恍然道:“原來桑先生您是專程保護我們的……”言下面色靦腆,頗不是滋味!
陶氏點點頭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多留你了,只是也應該吃了飯再走不遲!”
桑南圃道:“那倒不必,我馬上備有現成的吃食。”
陶氏說道:“先生的馬,不是已經傷了嗎?”
話聲才住,已聞得遠遠一聲馬嘶,夜色裡但聞得蹄聲嘚嘚,一匹油光水亮的黑色龍駒,已到了眼前。
“混元掌”喬泰用手裡的燈照了一下——可不就是桑先生騎的那匹馬麼!原來這匹馬一直在暗中尾隨著馬車,並未遠離。
桑南圃欠身向每個人施了一禮,扳鞍上馬,卻向著仁立道旁的譚貴芝點頭微笑,道:
“姑娘保重——”
黑龍駒嘶叫著掉過身來,揚蹄前奔。
譚貴芝忽然縱身而前,一追一馳,直跑出十數丈外,桑南圃才帶住了馬韁。
“姑娘有什麼吩咐?”桑南圃在馬上注視著她。
貴芝一隻手扣著馬韁,天黑,不十分清楚看得見她的臉,可是卻很清楚地看見她那雙明亮的眸子。
“桑兄的大名是——?”
“桑南圃——”
“不!那是桑兄的化名,我是在問桑兄你的真名字!”
“這……”桑先生臉上無比驚異地道:“姑娘何以認定桑南圃是在下化名?”
譚貴芝黯然地笑了一下,道:“我也不知,反正我是這麼認為……還有——”
她微微地偏過頭來,那雙眸子裡除了某些情意以外,更多是無窮的猜疑——
“我與桑兄不過是迎春坊一面之緣,桑兄你為什麼要救我?”
“這——”桑先生慨然地道:“姑娘這話就錯了!武林中拔刀相助,抱打不平之事屢見不鮮,愚兄之舉何異有之?”
這番話,顯然並不能使得這位大小姐釋疑!
她低頭思忖了下,微微笑道:“抱打不平,仗義援手只適用於狹道途中,可是桑兄你卻能事先得知。而且……唉……我真有點想不通……”
“姑娘太多疑了!”
譚貴芝微微一笑道:“自從第一次在迎春坊看見你,我就猜出你是一個奇怪的人……
你的武功看來高不可測,就拿方才對付那個葛老怪物來說,你儘可以在出手之間制他於死地,但是並沒有……”
桑南圃道:“那是因為在下與他並無深仇大恨!”
譚貴芝一笑,說道:“可是你卻重傷了他——”
“那是他咎由自取!”
“你可曾考慮到,姓葛的自此將不會與你甘休?”
“對在下來說,並非可憂之事!”
“唉!”譚貴芝輕嘆一聲道:“我爹爹過去常說我是一個冰雪聰明,智力過人的女孩子,但願我真有那份智慧來了解你這個人!”
桑南圃鼻子裡輕輕地“哼”了一聲,淡淡地道:“姑娘果然是一個聰明絕頂之人!”
“可是我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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