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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活,我怎麼活?我怎麼……
活得下去?”
“天底下,真會有報應嗎……”鬍子玉慚愧地又道:“這是報應……這是報應呀……”
邊說,邊自痛哭了起來。
譚雁翎怒聲叱道:“住口,不許你這麼說!”
鬍子玉張著大嘴忽然止住哭聲,過了半晌,他慢慢地又站了起來——
“報應?報應——”說著仰天又大笑了起來!
譚雁翎怒聲道:“子玉!你瘋了?”
鬍子玉確像是瘋了,聆聽之下,非但不收斂,卻反倒更大聲地狂笑起來,一時間聲震四座,整個大廳裡迴旋著他宏亮的笑聲。
譚雁翎一連串地喝叱著,仍然不能制止他的這番衝動,不得已,他長嘆一聲,一伸手點中胡子玉背後“氣海穴”上,鬍子玉正縱聲狂笑之際,一口氣接不上來,當場昏倒在地。
大廳內頓時又恢復了安靜。
譚雁翎目光裡含蓄著無比的憂鬱,又似乎隱藏著某種凌厲的顏色。
人類的弱點,最甚者莫過於自私。
譚、胡之結合,純系現實與利用,胡賴譚以安全庇護,譚倚胡以供籌劃奔走,而這一切,已因鬍子玉的雙目失明而喪失無存。
如果鬍子玉僅僅只瞎了雙眼,還可以貢獻出他的智慧,可是如果他是個瘋子,可就一無可取了。
譚雁翎豈容許這樣的一個人在自己身側?他可能是個不定時的炸彈,說不定什麼時候因為言語不慎,就會為自己種下禍因。
二十年相聚,彼此間不能說沒有感情,也曾是生死與共的戰鬥夥伴,也曾共過患難,共過富貴……
可是,其中一人一旦成為某一方面的累贅,或構成其生命的威脅時,則彼此相偎倚的情形可就大大改變,甚至於會促成一方面的凌厲殺機,必欲置一方於死地而後心安。
譚雁翎這一時間的思維正是如此。
目睹這位曾經生死與共的夥伴、兄弟、屬下,他內心浮現出了可怕的意念。
“子玉呀,子玉!”他輕輕喚著對方的名字,目光裡泛著凌惡的殺機——
“非是為兄我手狠心辣,實在是不得不成全你——”
話聲一落,倏地手掌揚起,正待向鬍子玉前心穿去。
驀地窗扇外一人冷笑道:“兔死狗烹,姓譚的你原來也算不上什麼人物!”
譚雁翎陡地一驚,足下用力一點,已施展海燕穿雲的輕功,“砰”一聲,譚雁翎藉著窗扇一開之勢,兩隻沉實而有力的手掌,夾著“小天星”的內家掌力猛地撲出去。
院子裡那個人,似是有意要接他的這一掌似的,兩隻手掌乍然交接之下,譚雁翎頓時感覺出對方手掌之間內力極其充沛,逼使得他不得不借著對方的掌上衝力,整個身子向上拔起來。
他根本就沒機會看清對方是個什麼長相,雙方掌力一經交接之下,那個人卻施展出鐵板橋的功夫,身子向後一倒,像風車似的一個快轉,“嗖”一聲,穿出了三丈五六。
月色之下,譚雁翎惟一看清楚的只是那人穿著一襲長衣,迤邐的衣角,在空氣裡發出“噗嚕”一聲,這人的身軀,像是鬼影子一般落在了一角的紫藤花架之上。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
只憑著他這一手傑出的輕功,足足可使得譚雁翎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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