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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著金瓜子八枚。元春把自己一個玉質九連環送給了迎春,賈珠送給迎春卻是一本琉璃廠掏摸來得孤本棋譜,據說是真品。迎春愛如珍寶,前世的迎春惟有一個長處就是會下棋,所以她的大丫頭才命名司棋。
卻說二十四日過小年,迎春提前吃了生日宴,飲了果子酒,興頭頭窩在房裡扒拉扒拉清點這次生日收穫,央求兄長賈璉忙著自己登記造冊。
迎春心裡時時記著“積德添福壽”這句話,一刻也不敢忘記。自那時起,每日對著一碗清水拜拜,暗自禱告上蒼,福佑自己兩位母親以及祖母大人。
她在心裡百腸迴轉,早打算了八百遍了,等自己有了銀子要去廟宇之前施粥施藥,要施僧佈道賙濟飢寒之人。
只可惜她小小人兒,心有餘力不足,就是每月二兩月例也不歸她自己掌管,都在姨娘手裡攢著。她前世四歲多失母,眼下兩歲,時間緊急。迎春眼下能做的事情實在微乎其微。她所能想到唯一發子,就是學習各大家族慣例,行善施捨。
可就是這一小小事情在她也難以實施,她是既沒銀子又沒有能力。更不敢大咧咧直接去告訴嫡母生母:“你們要積德啊,性命危險啊!”
迎春不用想也知道,那樣做後果只一樣,被人當成瘋子。
不過,經過長期思索,日前,迎春倒底想到一個法子,既然嫡母記得自己生日,自己何妨利用自己的生日為由子,尋個廟宇前施粥贈藥。至於為什麼要去城外廟宇,只因為京畿重地,皇城寶地,閒雜人等逃難乞丐一律不準入皇城。所以這些人一般都聚在城外廟宇、荒宅,苟安性命。
迎春扒來扒去直嘆氣,等她嘆了不下十次時,賈璉終於不耐煩了:“二妹,你道是怎的了?哥哥找了這麼多人給你過生日還不高興啊?”
迎春一雙玉芽似的小肥手忙忙搖擺:“不是,不是。”
賈璉索性擱了筆,支著腦袋瞪著妹妹:“那是什麼呀?”
迎春皺眉道:“我是瞧著銀錢不夠用,發愁呢!”
賈璉撲哧一笑,拿手在妹妹額上一戳:“豆丁大的孩子倒想攢銀子,你這個小財迷,沒託生在商賈之家倒可惜了。”
商賈之家?
這話讓迎春想起了薛寶釵,她雖生在商賈之家,卻比自己這個侯門小姐過得舒心恣意。遂小聲嘀咕:“商賈家未必不好,起碼不會缺銀子。”後面一句迎春沒說:更不會被父親拿去賣銀子!
熟料這話卻被賈璉這個儒學啟蒙生尅了一頓:“快些把這話收起,士農工商,你是大家子千金小姐,叫人知道你自甘下賤,心羨商賈,還不讓人笑話死!”
迎春聞言愕然,商賈下賤是不錯,可是那一世寶釵可是姿態甚高,堪堪壓過自己等侯門千金,更是最終壓倒群芳嫁進賈府,逼死了林妹妹呢?
一時間眼眸流轉,這是怎的一種怪異,哥哥這個賈府二代代表人物口口聲聲鄙視商賈,卻如何寶釵在賈府有那樣超然地位,就連元妃姐姐也高看一眼,賞賜的物品比自己等親姐妹都要高一級別,壓倒所有人等,跟寶玉平齊。
前一世,這些事情迎春都看在眼裡,卻沒擱在心裡,就連惜春也曾憤憤不平,獨獨迎春淡然處之,不是不計較,而是迎春從未細想,這事兒有何不妥。
如今想來,元妃娘娘到底作何想?倒底把自己姐妹與賈府置於何地?為何世人都道商賈低賤,獨獨娘娘猶如濁世清流,不屑於士農工商等級!
迎春至此方才發覺,自己上一世真是活得混沌失敗。明顯叫人詬病的事情,在自己眼裡怎麼都是那麼合情合理了?怪不得一向親厚自己黛玉會嘲諷自己:虎狼屯於階下,尚談因果了。
迎春此刻也覺得自己甚為可笑,難怪自己落得那樣下場。前情往事層疊憶起,迎春一時竟想得痴了。
賈璉見狀忙拿手在桌上直敲敲:“嗨嗨嗨,二妹?怎麼又痴了,你還沒回答我,你倒是要銀子做甚事?”
迎春驚醒,看著兄長賈璉,眼裡泛起水霧,卻真真實實在笑:“二哥哥,我,其實也沒什麼,我只是感激母親祖母待我好,想盡一份孝心,到廟宇施捨,給祖母母親積福添壽,祝願她們永保康泰。可是數來數去,只有十幾兩銀錢可用,平日所得賞賜,不是玩物就是首飾衣物,這些都是老祖母母親心意,再捨不得變賣。”
賈璉聞言眼睛一亮:“積福添福壽?二妹,嘿嘿,原來你是這個心思,你這個小腦袋還真能想事兒,嗯,其實不用你操心,家廟每年施僧佈道,也沒見誰得了因果,不過是騙人錢財勾當……”
見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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