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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迎春,張氏卻是真心疼愛,伸手撫上迎春額角:“迎丫頭,告訴母親,可是做了噩夢了?”
迎春聞聲抬頭,哽咽難語:“母親?”
迎春驚恐沮喪,讓張氏好一陣揪心,伸手環住迎春:“沒事,沒事,母親在呢!”一邊吩咐何嫂子:“他們也去睡吧,這裡不用伺候了!”
眾人聞言忙著迴避。
繡橘憂心忡忡,想要留下,卻被何嫂子拽走了,鄭貴姨娘秘密,不足為外人道,少知道一點活得更安逸些。
張氏替迎春理理散發:“迎丫頭有什麼話儘管告訴母親,不用怕!”
迎春驚慌羞慚眸子對上張氏和藹面容,一時淚眼婆娑:“母親,我能見見姨娘麼?”
張氏稍滯,目前鄭貴姨娘慘狀不適於露面,張氏怕迎春受到驚嚇,更怕鄭貴姨娘胡言亂語,因為:“你姨娘病了,你父親怕過了病氣,不許人探視!”
迎春想問問嫡母,相不相信姨娘之言,只是這話迎春鼓了幾次勇氣之說不出口,一時挫敗,抽噎出聲:“母親,我女兒有話問她,不問清楚,女兒不能心安!求母親做主”
張氏至此已然明白,迎春聽見了鄭氏瘋言瘋語。只是張氏不能確定她聽見了多少。想著心病必須心藥醫,張氏思忖片刻,言道:“好,我明兒跟你父親說,不過,你要答應母親,不要四處瞎打聽,有話直接問母親可好?”
“謝謝母親!”
少時,迎春奶孃送來安神湯,迎春逐漸睡去,睡夢中幾度抽泣,只讓張氏一旁難以安枕。
天剛五更,何嫂子悄悄來稟:“老爺帶人去了後院了!”
這是賈赦要處置鄭氏了!
張氏聞言急忙起身,她答應了迎春,無論迎春是否真正賈家人,張氏都決定要保住迎春,並讓迎春活得有尊嚴。所以,她必須在賈赦動手前與賈赦說上話,保下鄭氏,給她一個體面死法,也給迎春一條體面活路。
張氏匆匆趕到,正當其時,小排房正是燈火通明,尚未動手。這事兒涉及賈府陰私,賈赦帶人不多,除了賴大兩口子就只有兩名看守人犯執事婆子。
張氏上前恭順行禮問安。賈赦見之,臉色奇臭:“你來做什麼?回去!”
張氏不急不惱:“賴管家,你帶人迴避一下,我與老爺有話說!”
賴大領命致死鄭氏,忽見張氏橫插一槓,不知何去何從,猶豫之間看向賈赦。
張氏一見頓時沉靜了臉:“怎麼了?我的話不是話麼?這是哪家規矩,我一個當家主母連一個管家也指使不動了?我還不是這榮國府大太太?”
賴大見張氏翻臉,不敢違拗,不等賈赦發話,忙著躬身退了下去:“奴才不敢,太太息怒!”
兩個婆子見賴大退陣,忙不迭跟進,一溜煙走個乾淨。
賈赦心頭不悅:“她死了豈不正好,你何必多說?”
張氏聞言瞬間面色凝重無比,聲音中透著惱怒:“老爺這話妾身聽不明白,也不能接受,至於誰想誰死,妾身此來正是要問個明白,也希望老爺最好是弄弄清楚,再做決斷!”
賈赦聽出張氏話中有話:“你這話何意?”
張氏道:“老爺怎不想不想,五位姨娘一起到娘娘廟上香,如何就單單鄭貴姨娘馬車在路上斷了車軸?即便壞了一輛車,還有兩輛沒壞呢,怎麼不擠一擠,或是乾脆讓一輛與鄭氏?因何獨獨落下了鄭貴姨娘,又那麼湊巧就剛好遇見了巡撫大人車架了?再有,老爺如何也是那般巧法,不早不晚,剛剛趕上那一幕?”
賈赦張口結舌,看看已經被他踢得暈厥鄭貴姨娘,心裡有了些許悔意,再看張氏,已經滿臉疑雲:“你把話一次說完不行啊?偏要說一句含一句,什麼意思!”
張氏苦笑道:“妾身並未含著一句,要說的妾身都說了,直望老爺三思後行。鄭氏犯錯,憑老爺如何處置,妾身無話說,只是鄭貴姨娘莫名其妙死在這刑房中,傳了出去,賈府顏面何在,老爺顏面何在?再者,鄭貴姨娘口口聲聲喊冤枉,老爺不看鄭氏也要看在迎春面上,給她一個申訴機會,把事件始末弄弄清楚,至少也要叫她死的心服口服。倘若鄭貴姨娘果然冤枉,老爺縱不念她一屍兩命,看在她肚裡屈死孩子姓賈,老爺也不能任由別人白白算計了!”
賈赦聞言慢慢回過味兒來,是呀,車軸壞了,張巡撫路過,護送鄭氏回府,自己也剛剛經過,怎麼這麼巧了?忽然想起,自己原本要在東府吃酒,是奼紫使人傳信,說是身子不爽,又暈又吐,賈赦以為愛妾有孕,這才匆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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