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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
歌吹淡定的握住蟲笛,站在一片已然坍塌的廢墟中,衣袂獵獵。
花久夜身邊圍滿了神色緊張的黑袍人,巨蟒環繞在他腳邊,豔紅蛇信吞吐。
兩人對望,久久無言。
終於,歌吹打破了沉默,奇異冰冷的語調裡似乎又摻雜了一些別的,他說:“你來了。”
花久夜用鼻子“嗯”了一聲,輕蔑的看著他,只見手中紅光一閃,一樣東西飛速襲了過去。
黑袍人一時大驚,但那東西行的太快,根本來不及阻攔。
“小心……”
“歌吹大人……”
那東西已罩上了歌吹的臉,但並沒有他們猜測的鮮血四濺,反而輕飄飄的,歌吹面癱著臉從頭上把那紅色物事扒拉下來,手中緊握,陷入了一瞬間的迷惑。
這是什麼?
黑袍人有認出的,不堪卒扭開臉。
大人,那個東西……應該是叫做……肚兜。
花久夜雙手環胸,冷冷道:“聞聞。”
歌吹皺眉嗅了嗅,淡淡的脂粉氣,除此以外別無他味。
花久夜活動了一下手腳,唇角咧開,危險而陰森道:“你的嗅覺不是很好麼,那告訴我,人呢?”
歌吹抬起求知的目光。
黑袍人齊撫額,欲言又止:大人,這逆賊在罵你是狗啊!
三五章
花久夜對歌吹的感觀很複雜。
儘管歌吹在他的身上下了十幾種致命的蠱毒,並且綁架沈知離把她全身的衣物包括肚兜扒下送給他以逼迫他回到南疆,但事實上歌吹對他沒有半點敵意,也沒有做過什麼實際上的傷害。
這聽起來很矛盾,但又確實如此。
實際上,當年如果不是歌吹意外對他身體裡的蠱皇感興趣,他可能根本活不到現在,從某種角度來說,歌吹甚至可以算作他的恩人。
不過感激什麼也談不上。
在心裡哂笑一聲,花久夜的眼神越發冰冷。
歌吹是什麼樣的人,在他身邊呆上三天,就能清楚明白的知道。
他不貪財,不戀權,不好女色,對一切都興致淡淡,唯一的興趣便是研究蠱。
或許他只是想研究,但並不妨礙那些蠱給自己帶來痛不欲生的體驗,蠱毒發作痛得涕泗橫流滿地打滾恨不得立時死去,花久夜無聲合了一下細長的眸,儘管尊嚴什麼早就在淪為階下囚時被踐踏殆盡,也還是覺得恥辱。
那時的他沒有任何能力反抗,而如今,他的人決不許任何人插手。
就算再火燒一次南疆,也在所不惜!
歌吹似乎才明白花久夜的意思,平淡道:“人走了。”
花久夜冷笑:“你說走就走?她到底在哪?”
歌吹沉吟了一下,細細看過花久夜的面色:“你現在蠱毒多久發作一次?”
下一瞬,一隻冰冷的手就已經死死卡在歌吹的脖子上,花久夜驟然發力,身體前傾,推著反應不及的歌吹直直撞上牆。
手中的蟲笛“哐當”一聲掉在地面,背部狠狠撞上牆壁,歌吹連眉也沒皺一下。
花久夜的聲音響在耳邊,刀尖舔血般的冷冽:“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我一根手指就能殺了你。”
黑袍人不少已經緊張的叫出聲,卻又礙於花久夜不敢上前。
歌吹的話從喉嚨中擠出,顯得很艱難,卻沒有多少痛苦的樣子:“不知道。”
花久夜的手緊收,一根喉骨在他的手中斷裂開。
一把推倒歌吹,花久夜踩在歌吹的脖子上,眼睛裡有嗜血的光:“不知道就用你來做第一個祭品好了。”
然而,歌吹眼中依然是一片叫人痛恨的死寂。
沒有求饒,沒有崩潰,甚至沒有覺得疼痛,就這麼靜靜看著他,像看一件物事,或者說歌吹的研究品。
是的,歌吹從來沒有把他當人看過。
事已至今,所有親近的人都已經死光,還有誰會真正在乎他。
殺意在一念之間膨脹開來,帶著深黑絕望的色澤,無法抑制扭曲著沿心房蔓延開。
殺吧,殺光這個世界!殺光這個冰冷而殘酷的世界!毀了這一切!
這個世界毀了他,留著又有什麼用!
黑袍人不住出聲勸阻。
“住手,你要什麼都可以,就是別對歌吹大人動手!”
“你若敢殺歌吹大人,天涯海角我們也定會讓你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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