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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冷麵具脫落,刺進一種憎恨的痛。他覺得肋下又有些隱痛,便道:“我回房間去了。”
於茗不放心他,便隨他走進靜室,羅成的疼痛更嚴重了,他抓住於茗的一隻手,艱難地道:“我好像很冷,你能不能抱住我,給我一點兒溫暖。”
於茗臉上緋紅,剛想開口說話,羅成已經把她整個人擁在懷中。於茗大驚,一條衣袖卻已經被他撕下,她奮力掙扎,羅成的力氣大得驚人,她抗拒著他的胳膊,連聲驚叫:“娘!娘!救命!”於雲水旋風般衝進來,見女兒半身赤裸。她揮掌向羅成腦後劈去。羅成還掌,順勢把於雲水的面紗拉下,面紗後面,是一張精緻的面容,面容的中間卻是兩條交叉成十字的傷痕,淒厲得驚心動魄。羅成一楞,於雲水已經一掌把他打昏。
於茗哆嗦著把床單披到自己身上,卻見母親食指搭在羅成的脈搏上,她沒有動怒,只是說:“又發作了!一次比一次更加嚴重。”她把女兒抱在懷中,溫柔地安慰:“茗兒別怕,他不是存心非禮你的,是他身上內力衝突,無法控制。”
“娘!求您救救他啊。”
“梁師兄已經到了。我們會看看他有無辦法。”
羅成甦醒過來的時候,他已完全忘記了剛才發生了什麼。耳邊傳來一陣笛聲,笛聲悠揚,彷彿草原上的雲雀在歡唱,又彷彿一群人騎著駿馬在飛馳。他循著笛聲慢慢走出靜室,笛聲時隱時現,在在雲端中飛旋。他慢慢走到後山時,笛聲漸漸停止。羅成坐在山石上,太陽正緩緩沉入雲層,火紅淡成緋紅,緋紅淡成淺紅,淺紅淡作無色、透明,然後是灰色、暗黑,直到蒼穹沉寂,待到一彎圓月升起時,羅成才察覺腮邊有些溼潤。
為什麼每一次看到落日,都會讓他落淚呢?就像人世間的至美無可奈何地墜落,就像人世間的壯麗無可奈何地熄滅。
笛聲又一次響起,羅成回首,見一個綠衣女子站在一樹白雪旁邊,唇邊笛聲悠悠。
羅成怔怔地看著這個清麗的身影,那種熟悉和親切一點點地湧起,彷彿一滴蜜糖落入水中,一絲絲化開的甜蜜。他低聲道:“子昭?子昭?是你嗎?”林子昭沒有說話,她的眼睛在月光下明媚如星。羅成小心翼翼地抱住林子昭,彷彿她是一隻隨時會消失的精靈:“子昭,真的是你?”
“成哥哥,是我。子昭長大了。”
“長大了,長大了。”羅成激動地撫摸著她的頭髮、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唇。她忽地張開小嘴,咬了羅成的手指一口:“疼嗎?”她微笑著問,“把你咬疼了?”羅成眼睛不知不覺間模糊了:“真的很疼。疼得我眼淚都要掉了。”
他大笑起來:“林子昭!林子昭!你終於回到我身邊了!”笑聲震落了樹梢上的薄雪,林子昭也跟著笑起來。他拉著她的手,在雪地上飛奔。兩個人奔到山谷旁,羅成對著峽谷大聲呼喊:“林子昭——林子昭——你在哪裡……”峽谷迴音陣陣,林子昭也對著山谷大喊:“成哥哥——成哥哥——我在這裡——我在你身邊……”兩個人動情相擁,但覺彼此已經期待了對方很久很久,久得似乎過了幾生幾世的輪迴。
那一夜,兩個人躲在一個山洞裡又哭又笑,說不完的話題,談不完的悲喜。待到天邊微露晨曦時,羅成才躺在林子昭的懷裡睡過去。林子昭知道羅成從小習慣軍旅生涯,睡覺一貫警醒,很少能完完整整睡一個安穩覺。現在他呼吸平穩,微微帶點鼾聲,心中不覺酸酸的,彷彿他並不是那個戰場上英勇無比的將軍,而只是一個渴望被疼愛的男孩子。她望望山洞外開始發亮的天空,只聽羅成在睡夢中喃喃了幾句。她把手微微遮到他的眼簾處,擋住外面射入的光線,自語道:好好睡吧。
比武
一線陽光射到羅成眼睛上,晃得他眼皮發暈。他睜開眼睛,就聞到一股烤魚的香味。走出山洞,才發現時間已經是正午。這覺睡得真是又長又香。他尋覓著烤魚的氣息,很快找到了林子昭。林子昭坐在一堆柴火旁,上面烤著幾條大魚,一些油脂正從魚身上滴下,落在松樹枝的火堆上發出“滋滋”的聲音。羅成快步奔到火堆旁,拿起一條魚,“嘖嘖”稱奇:“雪山上怎麼會有魚?”
林子昭的大眼睛眯了一下:“你以為只有你能在大漠裡找水?我就不能在冰下捕魚?嚐嚐呀。”
“我這一覺睡得真舒服,真的,夢中一點兒疼痛都沒有。你用了什麼法子?”
林子昭微微一笑:“我是巫醫,專治疑難雜症。”她見羅成撮起地上的積雪,把手搓洗得乾乾淨淨,然後就開始大快朵頤,不由抿嘴輕笑:“讒貓,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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