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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陳烙劇烈地掙扎，他臉色憋得通紅，卻讓脖子被勒得更緊了。

冷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現在開始，第一個問題。”

160【第十四章】重逢

“咳咳咳咳……呸！”

陳烙有氣無力地吐出一口血沫；血沫噴灑在純白的地上，像一朵盛開的薔薇花。

“你……滿意了……”

他臉上的表情是扭曲的，眸中的恨意與憤怒無可掩飾；但是說出口的話卻軟弱無力到令人吃驚。

陳烙何曾這般服軟？他又何曾讓自己的仇人“滿意”過？

晉鋒轉過頭去；朝站在一旁的謝小黃問道：“你確定；剛才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謝小黃急喘了好幾口氣，這才攢足氣息回答晉鋒的問題：“沒……沒錯，他說的確實……確實是真的……這次沒撒謊……呼呼……唔……”

她猛地彎下腰去，豆大的汗水滴滴答答地順著白潔的額頭滑落到地上，溢成一處水窪。她的臉色是不正常的白，但脖根卻紅得發亮；眼看精神便處於極度亢奮的狀態；以至於血液供給都有些失衡了，如果細細觀察她的眼睛的話，就會看到那裡面密佈的血絲和眼黃是多麼驚人和恐怖。

謝小黃的身體狀況，已經到了極限。

連續的使用精神異能，已經將她的神經系統激發到最靈敏的工作狀態，她無法停止身體的各個訊號接受器官對周圍雜亂腦電波的強制性獲取，大量的資訊衝擊著它的腦域中樞，過激的工作量幾乎要將她的腦內燒成一團岩漿了。

謝小黃伸出細瘦的胳膊，緊緊抱住自己，用來抑制身體不由自主、不能間斷的顫抖。

她幾乎要倒下了。

見此情況，鬱青趕忙走上前去扶住謝小黃如風中小草般搖晃的身軀。他不顧她的掙扎，一把將她的頭埋進自己的胸膛，然後不斷用那雙大手撫摸著對方的後腦勺：“好了好了，一切都結束了，都結束了……”

晉鋒似乎還有話要問謝小黃，但被鬱青制止了：“請停止這樣的行為，小黃已經到極限了，她不能再繼續使用能力。”

“能否找到出口關乎我們大家的性命，我必須反覆確認這條線索的真實性。”晉鋒的話是對鬱青說的，但他的目光卻始終放在陳烙身上，“我再問你最後一遍——如果想要走出這個空間，是不是必須要殺掉所有的‘我’？”

“……”陳烙勉強抬起血（亹）肉模糊的腦袋，氣若游絲地說道，“是。”

晉鋒立刻轉過頭看謝小黃，謝小黃一聽晉鋒又問陳烙話了，趕忙從鬱青懷裡掙脫，強自說道：“他說的是……是真的……”

“好樣的，好姑娘！那麼接下來……”

“夠了！”鬱青怒氣衝衝地對晉鋒吼道，“你沒看她已經不行了嗎？適可而止吧晉鋒！別把你自己的意願強加到無關的人身上好嗎？”

晉鋒反問道：“什麼叫把自己的意願強加給別人？走出這個鬼地方是我們所有人的願望，我只不過……”

“別在為自己的自私找藉口了。”鬱青冷笑一聲，“你這麼小心翼翼又急迫地想要知道《三重門》的情報，不過是想盡快找到你的白諾罷了。大言不慚地用集體利益脅迫一個小女孩透支生命為你辦事，你到底還有沒有羞恥心？你還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仗義執言、堅守正義的鋒哥！”

謝小黃生怕兩個人在現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吵起來，急忙上前勸道：“鬱先生，我我我……我還可以的，是我自己想要這麼做，你……你不必要責備……”

“滴答！”

突兀的一聲水滴輕響，打斷了她的話。

謝小黃盯著地上那顆濺成碎片的紅色血珠，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她抬起蒼白的手臂，用食指輕輕地抹了抹自己的鼻子——全是血。

“我……我這是……”她慢慢地抬起頭來，驚恐地望著鬱青。

“我這是怎麼……”

“你已經流鼻血了！”鬱青急忙從口袋裡掏出紙巾，為謝小黃止血。他努力想堵住噴湧而出的紅色液體，但徒勞無功，謝小黃的身體一軟，倒在了他的懷裡。

鬱青緊緊抱著暫時昏了過去的謝小黃，壓抑著憤怒對晉鋒說道：“你看看，你把她逼成什麼樣子？不是已經知道該怎麼走出去了嗎，何必再對別人，也對你自己咄咄相逼！”

晉鋒訥訥地說不出話來，他似乎也沒想到連續長時間地使用超能力會對謝小黃造成這麼大的傷害。他只想儘快把情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