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第3/4 頁)
爸,如果一個人根本就是無奈才會走上犯罪的道路,他願意悔改,為什麼法律不能原諒他?”
父親嗤笑:“不論怎樣,沾染了毒品就是人渣,不製毒,不販毒,難道幫著毒販子洗錢就不是罪孽?這群人渣心安理得地享受著用別人血淚換來的銀子的時候,你的正義去了哪裡?”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那個人的破事,警外性關係我可以幫你遮,但這次由不得你任性,你好好想想自己當初的熱血,你好好想想小路吧!”
我無力地抗爭:“白諾不一樣,他已經打算……”
“這次回來你就能升到警政廳副局級,我會和上頭說明情況的,你考慮自己的身份,他不過是即將入獄的罪犯,你有自己的家,有父母,有事業,有未來,你打算怎麼處置他?辭掉工作和他一起逍遙快活,變成通緝犯?”
說到這裡,父親的聲音突然變得柔和了:“就算他坐牢,也不一定是死刑,還可以在監獄裡悔過自新,這也算是你的功勞一件。等你活到爸爸這個年紀,就知道有些東西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正義需要伸張,但靠得不僅僅是一腔熱血;人情要講,但人情之外還有法理,法理之外還有社會責任。”
“你在坤氏臥底十年,大大小小黑白兩邊的事情也經歷不少了,應該能夠想通這些道理。”
說罷,出聲孔裡只剩一片忙音。
我全身都軟了下來,一下癱倒在沙發上。
我只覺得周圍很冷,身上冷,心裡更冷。
很多問題在腦海裡浮現,我無法解答他們,他們盤結在一起,錯綜複雜,讓我的大腦一片混亂。一切都來得太匆忙了,或者說是我在拖延,很久以來我就知道我們之間問題的所在,但我不願意多想,我願意快活一天是一天,他做他的大哥,我做我的小弟,他是我的小諾,我是他的阿敬,我們牽手,直到這條路走到盡頭。
這條路,我們一走就是十年。
當盡頭真的來臨,我又不知所措了。我看著表,看秒針、分針、時針一格格地先前推進,然後心裡冷靜地計算著自己還剩下多少時間思考這些令人糾結的問題。
這就像學生考試一樣,明明知道最後一道大題再給一個小時他也做不出來,但他還是要盯著表,盯著題目,努力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樣。
然後天亮了,我知道,行動開始了。
一個晚上,手機震得發瘋,我知道那是誰在打,但我不敢接,我甚至不敢碰一碰那金屬外殼的表面,我怕我一碰,就忍不住按下接聽鍵,然後對電話另一頭的人說:“小諾,你別去機場,你的電話已經被監控了,機場也很快就會被警方的人包圍!”
然後接頭的人來找我,他說:“坤贊和扎果拒捕襲警,已經被擊斃,白諾被困在白雲機場的廣播室裡,任大炮被咱們的狙擊手射中了左胸,生死未卜。”
然後他說今天的行動不見我的身影,劉警督和朱廳長都很生氣,說要給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到機場勸說匪徒投降。
“那個黑道頭子手裡劫持著人質,廳長希望你能勸服他放掉人質,自首投……”
我瘋狂地奔出大樓,立上警標,在風馳電掣地車速中,趕到了機場。
我甚至不知道……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
機場被重重包圍,狙擊手已經佔領了制高點,無數的紅點從各個方向射入廣播室,狙擊子彈完全可以打穿牆壁,但人質也在裡面,白諾就在這群瑟瑟發抖的人中間,一旦開槍,先死的就是這些機場工作者。
我利用身份迅速趕到了指揮點——機場的監控室。我的父親在那裡,我的上司在那裡,我的同事們也在那裡。
“你還知道來啊。”父親冷冷地說。
“快快快,你總算來了,小朱。我聽廳長說匪徒對你有些義氣,你想辦法讓他冷靜,只要製造出破綻,咱們的小夥子們,”劉警督指著監控屏上幾個狙擊手的身影,又指了指廣播室攝像頭裡白諾的身影,“就能把他徹底擊斃。”
然後響起一片無限電的訊號音,我知道,這是狙擊手已經做好準備的回應。
一個話筒伸到我的嘴邊,父親示意我說點什麼。
我說:“我想見見他。”
父親皺眉,低聲說道:“別任性。”
我堅持想要見他,並且向劉警督提出要求:“我要一個人見他,匪徒心理極不穩定,如果採取這種高高在上的訓話態度,他很可能會選擇和人質魚死網破。”
劉警督同意了我的要求,但是提出了三個要求: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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