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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噬也好,斷臂也罷,晉鋒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他偏偏頭,將目光轉向滿是屍蟲的巨坑……
他似乎看到一雙明亮的眼睛,眼睛裡全是溫柔的笑意。
是啊,小諾死了,那衝他溫柔笑著的那個人,是誰呢?
是誰得意洋洋對他說:“從今天開始,我每天給你做一道新菜,等咱倆結婚十年,我就能給你做三千六百五十四道菜了!”
是誰緊緊抱住他的腰,用鼻頭蹭著他的頭髮,撒嬌道:“再來一次,阿敬,我還能夠承受,我感覺我再不抓住你,你就要飛走了……”
是誰用絕望的淚眼怒視著他,默默關上了最後的門:“方敬,我不會自首,也不會接受你的審判……”
我的生命,只能由我自己來終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盤絲古鎮上空,響起一聲淒厲的慘嚎,老樹上的烏鴉都被驚得連連飛起:是誰,是誰的聲音,如此淒涼,如此悲切,如此絕望?
太陽終於升起,《美髮屍》,劇終。
60【方敬】臥底
“朱陽光;警號oo5828;二零零一屆禁毒班優秀畢業學員;父親朱建明……是朱廳長啊……母親方舒華……額,你要申請參與一線禁毒工作?”
“是。”
刑警大隊的玻璃桌子上一共有七十四條劃痕;其中三十六條是淺的,三十八條是深的——那是鋼化杯腳磕出來的痕跡。
“……小朱啊,咱們這裡沒有這樣的申請條例。”
“我打聽過了,小路申請過;然後被特批進入緝毒搜查小組。”
“這個……路子藝同志去的是檢驗部門;那是二線。”
“二線人員為何會犧牲在交鋒現場?”
“哎呀;小朱,你怎麼不明白呢!路子藝他……他是因為工作幹得不錯;後來才轉成臥底的……”
一陣令人尷尬的沉默。
杯子裡的茶葉是普洱;湯色紅而透亮,一看就是好茶。我尋思著,這大概是雲南旅遊集團的貢品。
“小朱同志啊,要不你看這樣……”
“這件事情我父親已經同意了。”
我看著王警督張大嘴巴、口水都要流出來的吃驚表情,心裡愉悅極了。我戴上警帽,正了正警徽,向他敬了一個禮。
從今天開始,我不再是朱陽光,不再是雲南省公安廳廳長朱建明的兒子,我是一個在中緬邊境“拉魚頭”、“放馬草”的小販子,我的新名字,是方敬。
“拉魚頭”和“放馬草”都是南疆境外的黑道行話,前者指的是動物販子,後者指的是毒販子,不,是毒販子的小弟,專門為大毒梟運毒放馬看風的。
小路死前曾經跟我調侃過:“咱們哪裡是去‘放馬草’,咱們是去‘割馬草’滴!”
然後他被坤氏集團的頭號打手扎果……一刀割了“馬頭”。
呼吸著熱帶雨林裡帶有腐葉瘴毒的空氣,手託一把半自動來福(這小破槍,比刑警隊射擊場的的“特供”還難使),我極目眺望,不到三千米以外貢達山下坐落著緬甸最大的販毒基地——坤氏集團的“熱窩”。
“熱”倒是真熱,但說是“窩”,其實是幾十棟巨大的茅草房,當地人管這叫“柯惹”。別看是草房子,但卻是緬甸富人才住得起的地方。這草房子下面兩米都被掏空,整棟建築懸空而築,這樣才能避免潮氣蔭了地板;而草屋的屋頂都是用從三亞那邊運來的最好的海灘草搭成的,蓋在屋頂上冬暖夏涼,還能防水,專門用來對付南疆地區綿長的雨季;草屋內的裝修更是精巧別緻,外人追捧的緬甸翡翠都被屋子的主人當做鵝卵石鑲嵌在地上,滿屋子的古董字畫在這種極度潮溼的環境下都是用特殊的香料保養的,細節處的佈置總是帶有一種“毒販子們”特有的,“低調的奢華”。
熱窩外有三個出口,十五個崗哨;熱窩內巡邏的僱傭兵有將近一百人,還不算帳篷裡住著的。
這是享受“低調的奢華”的前提之一——“高調的戒備”。
我是炮哥介紹來的,他在中緬邊境常年倒賣軍火,是坤氏集團頭頭坤讚的五大心腹之一。我在一場火拼中“意外”地救了他的性命,然後又“無意中”展露了一點身手,加上我是有三重案底的“重要在逃犯”,於是炮哥打算讓我到他大哥坤讚的基地裡歷練歷練,看能不能闖出一番前程。
“小子(zei,輕聲偏四聲),你們年輕人得有點兒熱情,坤哥的兒子,你曉得不,南疆這兒的人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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