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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睿說完回到傑拉爾身邊,所有人陸陸續續離開了教堂。凌涵生也準備離開,夕婕快步上前,“等一下!”她抓住他的袖子。
很小的時候,濛濛細雨天,她跟不上林涵生的步伐時也會這樣握住他的袖口說:“等等我。”
那個時候林涵生會溫柔地對她笑,溫暖的手握著她的一起行走。路邊紫色不知名的野花在雨中一點點傾斜,最後垂在地上,偶爾被路人踩過濺出濃厚的汁液,猶如紫色的淚滴,最後被雨水衝入泥濘的水塘。
人群最終散去,只剩他們兩人在空曠的教堂內,她放開了他的袖子,凝視著他的右眼。左手顫抖地伸出,指尖一點點伸向他漂亮的眼睛,觸碰到他濃密的睫毛,他卻沒有眨眼。
明明一雙眼睛裡滿是自己的倒影,可是那隻眼睛永遠地失去了溫潤失去了繾綣。
眸底水汽翻湧,薄霧橫生,她的指尖停留在他眼角上,“我還給你!”
上帝為什麼聽不見禱告,仁慈的主竟允許她侵佔他的光明……十字架,揹負著罪孽,無盡的償還和痛楚,心永遠哭泣……
“我不需要。”他淡淡地笑了,彷彿失明的右眼和他無關。
“那我能為你做什麼?”
“不用。”
“可是……”氤氳許久的水汽終於匯成淚滴順著光滑的肌膚落下,這雙眼睛是情不自禁為了他哭麼……
“涵生,我想為你做些什麼。”不然,她將永遠被釘在十字架上,受良心一遍遍譴責,一鞭子一鞭子抽向自己。
凌涵生瑩白的指尖落在她的臉頰上,溫柔地擦去她的眼淚,自己的右眼彷彿有感應般痛起。那隻眼睛明明已經死去,記憶裡的愛情也早已被十五年的風霜沖洗,可是仍然,仍然眷戀著,仍然愛惜著,仍然銘記著……
“夕婕,再陪我回三天馬爾地夫好嗎?”
28.海上潮生(更完)
Don一定不會允許她在這種時候連續休假三天。可是她執意這麼做,只留了字條給Don。就讓她最後一次不理智。這三天,他們會快樂地度過。她欠他的,如果可以就用最後快樂的回憶償還。
夢幻島土黃色的沙灘被太陽鍍上一層濛濛的金色,巨大的太陽傘如同五顏六色的花朵比比皆是。海鷗盤繞在天空上低低鳴叫,椰樹婆娑倒影於水中。海灘上人群歡鬧,有人在日光浴,有人拿著衝浪板奔向大海,有人在玩紙牌遊戲……
凌涵生和夕婕面對著大海而坐。清朗的海風撲面而來,滋潤著肌膚親吻著臉頰。來到這裡都市中的一切壓力和心緒紛紛自動消散,心情如同大海遼闊無垠。
夕婕開始著手堆砌沙土,凌涵生挑眉看向她道:“女孩子總是喜歡玩這些。”但是也配合她一起堆沙子,砌成正方形的砥柱,越積越高,鑿出窗戶,最後做成栩栩如生的城堡。玩心來了,她對凌涵生笑道:“我從小就愛玩些工藝品、木藝品還有堆房子的事兒,你不記得嗎?”
一個笑容晃暈了他的眼,她多久沒有這樣毫無保留地對自己笑了呢,凌涵生淡淡道:“記得。以前勞技課你做的那個木房子還被老師拿在各個班裡當示範品展示。然後你在那個木房子上籤了自己的名送給我,說將來你一定會成為木藝大師要我替你保藏好作品。”
“後來呢?那個木房子你收藏了嗎?”說到童年的那些被風吹得微醺的故事,夕婕微微紅了臉問道。“那自然。我怎敢不收藏好。現在還在我家裡呢。”兩人相視而笑,潤澤的海風吹來,溼漉漉地拂入心中,癢癢的萌發著原本壓抑在地下的情愫。一旦見到光明就會瘋長的葉莖躁動,頂上覆壓的參天樹木卻抑制住生存空間。回憶太美好,因為始終被封印,所以不如繼續讓它封印成為心底最美的詩。
不遠處的海灘上,一個高大的白人男子對著金髮女郎拉奏小提琴,只為博佳人一笑。只可惜他連連拉錯音,女郎的臉笑得分外尷尬。但這海邊浪漫的景象仍然令所有人傾目感嘆。
“夕婕,你喜歡聽什麼曲子?”
“啊?”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卻看到他深黑的眸底水波瀲灩,柔情款款。雖然另一隻永遠失去生氣,卻無妨俊美如鑄。
“我也拉曲子給你聽好嗎?”說完他側過身對服務生打了個響扣吩咐,不久後服務生恭敬地遞上小提琴。
松香抹在琴絃上散發著迷離的色澤。凌涵生站起身迎立在海邊,大海倒映藍天成為他的背景,淨潔的肌膚和白色的襯衣凝著淡淡的光暈。他的下顎抵在琴上,修長瑩白的右手握住琴絃,長久後猛地向下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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