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相隔只有一層薄紙(第2/2 頁)
什麼都不記得了,一把抓起那把手槍,放聲狂笑。
“小主子,您慢點,小心——”
“砰!”
那叼毛孩子以前私下玩過侍衛的空槍,此時極為老練麻溜的朝天放了一槍,臉上卻頓時變了臉色。
黑火藥巨大的後坐力,把他的手腕狠狠的甩著砸上桌子,手裡的手槍早已飛出手心。
“啊——”
屋子裡頓時雞飛狗跳。
“呼——”
何長纓走出酒樓,外面的寒風更加的猛烈了,大片的黑雲從北方漠漠而來。
當天下午,整個直隸,魯東,山西,熱河一帶,下起了鵝毛大雪。
而何長纓的那首打油詩,也快速的在津京地帶傳頌。
這首詩初讀白話的一目瞭然,然而再讀一遍,卻別有韻味。
然後面對著茫茫大雪再讀,則是讓人暗暗心驚。
詩中的意思,簡單直白,通俗易懂,可是裡面似乎含有一種魔力,一種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讓人深思。
——可憐屋外與屋裡,
相隔只有一層薄紙。
一層薄紙!
薄紙!
一捅就破的——
何長纓現在所沒有料到的是,這首詩在這個冬天,傳遍了整個寒冷的北中國。
在茫茫大雪之中,無數的乞丐,走投無路的流民,一貧如洗的窮人,——
他們很多人不知道《吶喊》,不知道大清正在和日軍打仗,更不知道什麼高雅大氣,磅礴的《沁園春·雪》。
可是他們都知道,而且迷上了這首詩詞。
面對著暴肆的風雪,他們憤而大吼:“相隔只有一層薄紙;就他娘地,就一層薄紙!”
而在魯東的一些村落,那些大師兄,二師兄們,在表演噴雲吐火的絕活的時候,也不斷的重複著這首詩。
“鄉黨們,就是一層薄紙啊!這可是天殺星何將軍說得,他在東北把倭夷鬼子殺得屍山血海,那還能說錯。”
如果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是一個遙遠的記憶。
等貴賤,均田免糧,也是一個久遠的傳說。
那麼,一律平均,無處不均勻,無人不飽暖。天下人田,天下人同耕等。
則是依然留在很多人的心裡,偶爾進入夢鄉。
這首詩,在這個寒冷的冬天,產生了不可思議的發酵和共鳴。
整個北中國,這個沉寂以久的火藥桶,在這場雪,這首詩的交替下。
慢慢開始出現混亂前的徵兆。
——
當天夜晚,何長纓一行住宿在離京城三十里,一棟修葺一新的驛站,而聶十八則是冒著風雪,連夜趕回京城。
皇上,還在養心殿候著他的信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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